而一聲巨響驚擾了三人追逐遊戲。圍堵言離憂那二人朝門口驚訝望去,還不等視線投放穩妥,一道迅如閃電的身影挾著寒風輕雪衝入院中,在二人胸口各留下重重一掌。
那兩掌讓陡然回身的言離憂倒吸涼氣,不由頭皮發麻——那可是功夫遠勝於她的二人,就這樣被一招擊傷、口吐血沫,可見出手之人兇狠霸烈,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現下安州城內有如此身手,又會霸道闖入出手傷人的人,言離憂只想到一個。
“溫墨情!”
言離憂失聲低呼,也說不清是喜是驚,總之心頭一陣輕鬆伴著酸楚,緊繃的筋脈骨骼一下子都鬆懈開來。
溫墨情擊傷那二人後並沒有繼續追打,而是閃動身形飛快衝到言離憂身邊,一手執劍一手將她腰肢緊緊攬住,頭也不迴向院外躍去。
“王爺!”稍後趕到的尹鈞白第一個發現二人身影,也不管周圍人阻攔,直接奔去扶住言離憂,秀氣面龐驚喜交加,又帶著十二分的感激。
不管言離憂再怎麼不情願,這一次的的確確是欠了溫墨情一個人情,輕輕捏了下他手肘,聲音低得細如蚊訥:“謝謝。”
也不知溫墨情是沒聽見還是乾脆不願理會,看了眼言離憂被煙火燻黑的臉頰,眉頭緊皺:“誰劫的你,知道麼?”
“一個叫連嵩的人,他還在院中。”想起連嵩,言離憂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匆忙拉住想要再度衝入宅院的溫墨情,“別去了,火大危險,再說過了這麼半天他定然已經逃走,為此冒險不值得。”
溫墨情回頭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卻擺明對言離憂的阻攔言辭不太相信。言離憂犯愁於該怎麼解釋連嵩此人,她並不覺得讓溫墨情知道自己是個來自不同時空的孤獨魂魄是件好事,至少現在說出來只會被當做瘋言瘋語,與此相比,或許當“青蓮王”的替身尋覓真相更好一些。
“連嵩原來是他。”
淡淡沉吟讓言離憂恍然發現楚辭竟也在旁邊,而接下來楚辭的話,更是讓她和溫墨情同時陷入震驚。
“世子大概還沒收到訊息吧,就在你們走後不久,皇上下了一道聖旨將我家王爺和慈郡王等收為繼子,重封皇子之位。據宮中知情人透露,給皇上提出這條建議的是個鬚髮皆白的男人,亦將是大淵至今為止最年輕的宰相,若是我沒記錯,他的名字就叫連嵩。”
第079章 暗流湧動
“二哥這兩日身體可好?聽皇上說最近二哥都告病在宮內,我一直擔心得很,今日剛巧得空便過來看上一看,順便帶了些清肺潤喉的山梨漿。”
帝都禁城,紫陽宮內,溫墨崢坐在暖榻邊,細心體貼地把一罐山梨漿塞到兄長手中。
溫墨疏開啟罐子嗅了嗅,許是那甜味太過沖鼻,禁不住咳了兩聲,見溫墨崢一陣神色緊張忙擺擺手:“不妨事,今早吃過藥了,感覺已經好了很多。”長出口氣抱著錦被向後傾靠,已經恢復二皇子身份的溫墨疏笑容微露:“墨崢,突然回到宮中居住不習慣吧?平日裡你喜歡去市井民間走走,現在要出去一趟可不容易了。”
溫墨崢連連點頭,頗有些愁苦:“是啊,是啊!現在要出去必須有皇上准許,可我又不能天天去奏請皇上批准,原本還跟城東黃老伯說好這幾日去為他女婿監看一件案子的,竟是要食言了。”
溫敬元的聖旨突然且迅速,溫墨疏和溫墨崢得到訊息後第二天就在朝上確定撤王位復皇子的決定,不過十日,永鄯王和慈郡王兩個封號便徹底空懸,宮中向來惹眼的二皇子與不那麼引人注目的四皇子重新出現。
楚辭在離開前就告訴溫墨疏要小心溫敬元之後的舉動,溫墨疏起初還在想,折騰這麼一番後溫敬元是否還有其他謀算,結果又十天不到,溫敬元就以整肅皇宮、嚴查人丁為由下令出入皇宮必須有聖旨、通行令牌或他親筆手諭,否則一概不允同行。如此一來,溫墨疏或是其他皇子再想接觸宮外勢力就不容易了,徹徹底底成了籠中之鳥,心思深重的溫墨疏亦因此病重數日,今天方才好些。
“二哥,最近最近皇上有找過你說些什麼嗎?”見溫墨疏若有所思半晌不語,溫墨崢肚裡的話便開始憋不住,拉了拉溫墨疏衣袖,一副茫然無措的孩子模樣。
溫墨崢小時便很黏著溫墨疏,長大後也和他走得最近,是而溫墨疏對他從無隔閡,笑了笑,仍是那般溫潤如水:“皇上沒有找過我,但是他找你了,對不對?墨崢,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就算你不說也都寫在臉上了。”
稍稍紅了下臉後,溫墨崢嘆口氣:“昨天退朝後皇上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