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秀氣白皙的臉龐又恢復紅潤健康氣色,然而他並不稀罕什麼健康,如果可以,他寧願變成那個病弱的皇子,在言離憂眼中、心裡,有更多停留的瞬息。
“鈞白,有些事,見到溫墨情不要說。”終於狠下心不再回望,言離憂低聲囑咐道。
“嗯,鈞白明白。”握緊韁繩夾了夾馬腹,尹鈞白沉吟片刻,帶著謹慎小心偏頭看向言離憂,“王爺以後要和二皇子在一起嗎?楚公子好像不太願意”
言離憂笑笑:“不願意我們在一起的人多去了,總不能一個個考慮他們的意見,又不是他們的生活。這件事溫墨情早就知道,他大概也有意見,不過管他呢,他有他的仙女情人,總不能讓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出雙入對自己孤苦一生——我說的,你能理解嗎?”
“能吧?”尹鈞白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理解言離憂的話,只是看著她略顯瘦削的側臉時,忽然發現她又有了些不同。
更加堅毅,眸中亮起的光芒比之前更耀眼。
沉默著並駕馳騁,寒風割過耳畔,開始落下的雪花無聲無息飄飄灑灑,彷彿是在為誰送別。快到青蓮宮時,言離憂意外地停住馬,遠遠望向高聳的青蓮山上那隱約可見的宏偉宮殿。
“王爺?”尹鈞白調轉馬頭追了回來。
“鈞白,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你會做到什麼地步?”
“我?”尹鈞白想了想,認真地看著言離憂平靜表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為了王爺,鈞白願意捨棄性命做任何事,只要王爺高興。”
言離憂怔了怔,忽而輕笑:“別傻了,我說過我不是青蓮王,你沒必要對我效忠。以後你會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有真正喜歡的人,而我”停聲頓了頓,淺淡笑容散去,言離憂扯著韁繩的手用力縮緊,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我不會再逃避自己的命運和責任。你也好,殿下也好,還有碧簫、凌郗我必須擁有更多力量保護對我好的人,也一定會讓害我的人惡有惡報,絕不姑息。”
一陣狂風后,雪越下越大,漫天素雪中言離憂就那樣縱馬遙望,挺直的脊背單薄卻剛硬,藏著令人炫目的颯爽英氣。
尹鈞白凝視著那道身影許久許久,而後長出口氣,純淨笑容如雪純白:“無論王爺要去天涯海角還是地獄黃泉,鈞白永遠都跟在王爺身後不,鈞白會在王爺身前為王爺擋下刀光劍影,萬死不辭。”
不管她是她,或者不是她。
言離憂笑了笑,用力一夾馬腹,與尹鈞白擦肩而過時迅速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白色狐裘覆著棕色駿馬,向山頂青蓮宮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
“來都來了,別再擺張怨婦臉。”
“做出一副寬懷大度的姿態卻不停催命似的,看見你這樣的人誰還能擺出好臉色?如果你敢告訴我先到青蓮宮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查到,我會暗中詛咒你一輩子被噩夢糾纏,至死方休。”
瞥了眼才一回來就戰力十足的言離憂,溫墨情聳聳肩不置可否,語氣清淡得頗有絲無辜意味:“不是什麼都沒查到,乾脆沒查。”
“什麼都沒查你催我回來幹什麼?!”意料之內,言離憂火冒三丈,狠狠剜了溫墨情一眼。
尹鈞白早習慣了兩個人鬥嘴,默默退出房間不知去向,剩下言離憂單獨面對溫墨情,半是忐忑半是不爽。
“你早些回來的話也不至於讓鈞白出事,自己拖延時間鬧出問題,還不知道悔改?”似乎是要貫徹口下不留情的宗旨,溫墨情一字一句露骨犀利,“要不是你跟二皇子關係密切,他不可能成為芸妃暗害目標,這些事情根源在你,別把怨氣發到別人身上。”
言離憂張口欲辯,動了動嘴唇卻無話可說,只得翻個白眼嚥下這口氣。
“碧笙呢?不是先跟你過來了嗎?”
“打發去附近城鎮買東西了,下地宮要有些準備。”溫墨情負手在空蕩蕩的正殿轉了兩圈,目光掠過石柱上一抹舊日血痕時稍有遲滯,“等下燒好飯菜趕緊吃,吃完早些休息,明早開始搜查地宮。”
頹敗冷清的青蓮宮裡哪來的飯吃?
言離憂下意識環視一圈,這才驚訝發現本該蒙塵黯淡的正殿纖塵不染,先前傾倒散亂的桌椅雜物也都規規矩矩擺正,就好像什麼人打算常住在這裡一樣。
“你不會是想要侵佔青蓮宮據為己有吧?”說著自己都不信的疑問,言離憂在溫墨情冷眼瞪過來之前擺擺手,深吸口氣,“不對,最該問的事情是——碧笙不在,誰做飯?我可不會煮飯燒菜”
溫墨情淡淡瞥了一眼,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