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表情摻雜進些許不自然,“赫連姑娘赫連姑娘和少主的事言姑娘應該知道吧?在赫連姑娘失蹤後我們揹著少主偷偷調查過,原來那位赫連姑娘竟是霍斯都國名門望族之後,父親在國中地位不低,曾經作為使者訪問中州許多小國。”
“那又如何?你們是在懷疑,這次代表霍斯都國出使的人有可能與赫連茗湮有關?”言離憂失笑,滿不在乎搖頭,“赫連茗湮看起來與溫墨情年紀相仿,那麼她父親的年齡應該和定遠王差不多大,都是老頭子了,不遠萬里出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說就算來訪使者真的是與赫連茗湮有關係的人又能怎麼樣,總不會強行擄走溫墨情回去當壓寨夫君吧?”
敢拿溫墨情開玩笑的人鍾鉞還是第一次見,哭笑不得揮散腦海裡有關溫墨情做壓寨夫君的詭異想象畫面後,鍾鉞正色道:“言姑娘小瞧那位赫連姑娘了。這次五國遣使來訪意義重大,不止朝廷關注,連江湖也為之震動,包括我們君子樓在內的許多人都使盡各種手段打探相關訊息,而作為成果的其中一條訊息便是,代表霍斯都國出使的,正是赫連姑娘本人。”
“赫連茗湮?她是霍斯都國使者?”連連倒吸涼氣令得言離憂胸口發冷,臉色漸漸凝重,“如果真的是她,那麼就能解釋為什麼時隔多年後她會再度出現於溫墨情面前了,但這麼做無疑是在給溫墨情造成第二次傷害——溫墨情好不容易才決心放棄那段感情,她怎麼忍心以這種形式出現,怎麼忍心去撕溫墨情還沒有痊癒的傷口?她到底有沒有為溫墨情考慮過?”
鍾鉞沒有回答,意味深長的目光靜靜看著言離憂,臉上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言姑娘這不是很關心少主嗎?”
“我”言離憂無言以對,瞠目結舌愣了半天,捧起茶杯狠狠灌下一大口,“別鬧,談正事。今晚的宴席五國使者都會出席,溫墨情也被皇上特地叫去參加,那豈不是要與赫連茗湮見面?溫墨情之前知道赫連茗湮就是霍斯都國使者嗎?”
深吸口氣與楚揚對視一眼,鍾鉞煩惱搖頭:“收到訊息太晚,還沒來得及告訴少主——其實就算早知道也會猶豫要不要說出來,少主他一聽到赫連姑娘的名字心情就會變差,總是一個人喝悶酒,樓中子弟都儘可能裝作從沒出現過赫連姑娘這個人。”稍作遲疑,鍾鉞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望著言離憂:“言姑娘,按少主的囑咐,我和楚揚本不該和您多接觸,可是今天情況特殊,我們兩個我們兩個來找您,就是想讓您今晚宴席過後去陪陪少主,不然少主他又要喝悶酒了。”
溫墨情酒量不算好,這是言離憂早就知道的,且記得他宿醉過後臉色總是很糟糕,可是由她去開解溫墨情有用嗎?那麼多年的愛恨糾纏,溫墨情與赫連茗湮之間恐怕根本沒有外人干涉的餘地,況且她本想宴席後去打聽溫墨疏情況的。
“言姑娘,算是我和楚揚拜託您行嗎?我們真不願看少主那樣”見言離憂猶猶豫豫,鍾鉞有些發急,語氣不由急促許多,“或許言姑娘和少主不覺得,但我們這些跟隨少主多年的人都看得清楚,結識言姑娘後少主變了許多,愛笑了,也不經常喝悶酒了,只有言姑娘才能讓少主忘記赫連姑娘啊!”
“怎麼可能?”言離憂被突如其來的請求弄得發呆,心中五味雜陳。
說她能影響到溫墨情心情,這不是天方夜譚嗎?那樣我行我素的人才不會受任何人影響而改變吧?能改變他的,大概只有赫連茗湮。
咯啷一聲悶響乍起,嚇得言離憂一顫,與鍾鉞齊齊抬頭看去,竟是楚揚將隨身佩戴的短刀丟到桌上,少年俊秀臉龐隱隱透出焦躁惱火:“給你,什麼都給你,你去找少主!”
言離憂徹底呆愣。
這又是鬧哪一齣?
“楚揚的意思是說,只要言姑娘肯幫忙,他可以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言姑娘做報酬。”同樣被楚揚舉動嚇到的鐘鉞苦笑一聲,“言姑娘莫怪,楚揚多年不與人接觸極少說話,總是詞不達意,他只是太擔心少主,希望言姑娘能幫這個忙而已。這把短刀是少主送給他的,他一直當做最重要的寶貝,為了少主的話——”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勸勸他讓他想開些嗎?我去就是,這兇器你還是收起來吧。”不等鍾鉞說完,言離憂似是無奈地連連搖頭,唉聲嘆氣。
眼看鐘鉞轉憂為喜,楚揚也露出一個淺淡而生澀的笑容,言離憂苦笑不已,心底湧出一股異樣感覺。
她本打算壽宴結束後悄悄溜出去到天闕殿走一趟的,雖說那日離開時態度頗為冷硬,至今仍對溫墨疏是否隱瞞聯姻一事抱有懷疑,但言離憂終是掛念他,迫切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