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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雙眼眸透出的,是催人入地獄的死光。

過了半晌,赫連茗湮才幽幽問道:“你想怎麼做?以青嶽國兵力阻攔大淵那些俠士?憑他們的膽識武藝,你得不到半點好處。”

“不需一兵一卒,我自有辦法。”狹長眼眸微微眯起,唇角翹起來的笑容讓連嵩染上一種詭秘味道,“其實我本可以不知會你們直接出手,不過,似乎那位風頭正盛的定遠王世子妃與貴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出於禮貌我才親自登門的。怎麼樣,可有決定了?”

赫連茗湮心頭一震。

青蓮王是霍斯都國派出的奸細,這條訊息大概早就隨著碧笙的嫉恨心傳遍大淵前朝,耳目遍佈天下的連嵩知道也不算意外;但赫連茗湮沒有想到,連嵩打算對付助戰的江湖人士的謀劃,竟會牽扯上言離憂。

若言離憂是謀算的中心,自然溫墨情也跑不掉。

對於連嵩是否知道言離憂與自己的關係,赫連茗湮並不確定,沉吟片刻試探開口:“青蓮王的確與我國有些關係,不過現在已經證明定遠王世子妃並不是青蓮王,於我們而言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我只是有些好奇,連大人想要對付淵國那些俠士的話,世子妃能起到什麼作用?”

“自有我的打算。”纖長手指捲起雪白髮端,連嵩一手負後,聲音清冷,“既然貴國已經表示不在乎世子妃,那麼我就可以隨便做了吧?年前我會讓淵國那些自以為是的江湖中人遠離戰場,貴國只需速戰速決,絕不可給淵國反擊機會。”

柏山和赫連茗湮並未答應約定,連嵩卻自作主張視他們的沉默為應允,略一躬身退出房間,走前留下一封書信在案頭。

這一出狀況突兀而又荒唐,赫連茗湮和柏山均是猝不及防,直至連嵩離開許久才齊齊倒吸口氣,將視線落在那封十分厚重的信上。

“這人當真是個瘋子!”柏山頭皮一陣發涼。

赫連茗湮好歹與連嵩見過幾次面,對那道陰冷如蛇的目光並不陌生,聽柏山感慨不由苦笑:“能瘋狂到這般地步,也算是一種能耐。到現在我還不明白連嵩究竟抱存何種目的,他以青嶽國師身份入淵國為丞相,把持朝政後又故意挑起中州小國怨恨,再之後又出賣淵國有時候看著他的笑容,感覺這一切對他而言似乎什麼都不算,僅僅是一種樂趣而已。”

“山河動盪,百姓流離,這是樂趣?”柏山皺緊眉頭,年輕面龐上又顯出厭惡表情,“還是理這種瘋子遠些為好,我不想染上一身黑。”

赫連茗湮低頭:“那他提出的計劃呢?看,還是不看?”

說話間,那封信已經推到柏山手邊,孤零零地,靜靜安放。

屋外無聲,只有腳步陣陣、旌旗獵獵;屋內沉靜許久才有一絲響動,是信封被迅速抽走時與書案桌面發出的摩擦聲。

柏山沒有回頭,借拆信的動作避開赫連茗湮目光。

“就算要撤兵也得有正當理由,一場決戰的勝負,足以給我們提供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最好答案。”

※※※

雲九重派出計程車兵沒能找到言離憂,沐酒歌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就把人找到,只不過是在偏離原路線近六里的枯樹林中。

“我們快到青唐縣時被一群人伏擊了,幸好世子妃果斷下令調轉方向才躲過一劫。馬車跑到這裡斷了車轅,又趕上世子妃發病,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停下,想著應該會有人來尋找。”箏鵲簡單明瞭地做了解釋。

沐酒歌檢視了馬車,車轅徹底斷裂,斷面整齊有缺口,似乎被人動過手腳,沒有修復的可能;再掀開簾子看看車內沉睡的言離憂,好像並沒有受傷,高懸的心總算落下。

“襲擊你們的有多少人?帶的什麼武器?衣著如何?”

箏鵲蹙眉回想,猶豫道:“大概有十餘人,匆忙間看的不太清楚。那些人手裡都拿著的或刀或劍,並不統一,衣衫倒是同樣的黑色勁裝。對了,我記得世子妃在下令轉向前低低喊了一聲,應該是在叫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我只聽清一個水字。”

“孤水麼?”沐酒歌倒吸口涼氣。

如果襲擊的人是孤水,沐酒歌沒有十足把握能保護好言離憂,這也是他至今最鬱悶的一件事。

看看已然進入夜幕的天色,沐酒歌捏了捏手腕:“夜裡趕路容易遇襲,在這裡先躲一晚吧,為了不被敵人發現,火也不能生冷的話你們去車裡坐著,我在外面放風就好。”

沐酒歌天生有種令人信賴的氣魄,箏鵲等人雖與他不熟卻紛紛按照他說的去做,唯獨一人例外。

那人是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