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搖頭打算言離憂失聲質問,古河遞來一個鼓勵眼神,“是姑娘的話,一定可以透過這一關。”
“明白了,我磕便是。”少頃思慮後,言離憂重新安定。
古河身上有種特別氣質,儘管他是那種文文弱弱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可是言離憂總會從他身上尋覓到溫墨情的感覺,那種能夠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讓她安定下來的神奇魅力——事實上冷靜想想就能明白,這一關必定有其深意,如果真要把死人跪活才能過關,那麼當年青蓮王絕不可能達到目的滿載而歸。
雪冷峰半山覆雪,銀裝素裹;冰洞四處結冰,亮如鏡面,就連山壁與地面都由堅硬的冰霜凝聚而成,自是堅硬而寒涼。言離憂記不清自己究竟跪了多久、磕了多少個頭,額上疼痛開始變得麻木時,她的意識隨之漸漸走入模糊境界,恍惚間耳畔一聲飄渺呼喚,像是溫墨疏,又像是溫墨情。
她卻明白誰都不可能在,在這遠離塵囂的冷峰之上,自己不過是孤身一人。
※※※
“春秋,你老實告訴我,楚辭和離憂到底去了哪裡?他們是不是去了妖山?”
冬日陽光灑遍院落,融融暖意正好,然而溫墨疏的臉色比往日更加慘白黯淡,素來平和溫朗的眸中依稀帶著幾分怒意。
“不能說,我答應過爺。”春秋低下頭,倔強地死守承諾。
溫墨疏氣得迭聲冷笑:“春秋啊春秋,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你若是忠於楚辭就該攔著他,這你懂嗎?妖山那是什麼地方,多少人有去無回,身為侍從你就由著他胡來嗎?”
“爺不也是為了殿下嗎?殿下的病不好,爺心裡總有疙瘩,要不是看殿下的病越來越嚴重,爺才不會冒險去什麼妖山呢!”想象著傳言中入地獄魔窟一般的妖山,春秋胸口鬱結的氣憤比溫墨疏更沉,眼中隱隱泛著血絲,“殿下不愛惜自己,到頭來還要爺東奔西跑求藥,爺辛苦來辛苦去什麼都不說,倒是殿下滿腹抱怨,怎麼就不想想爺都是為了誰好!”
“春秋,少說幾句!回你房間待著去!”眼見溫墨疏氣得渾身發抖,雲九重急忙低喝,春秋憤憤甩袖,一臉不甘負氣離開。
楚辭和言離憂去往漠南的事雲九重事先並不知情,如溫墨疏一樣,他也是在發覺春秋神色不對後才開始懷疑的,這日和溫墨疏一起繞著圈子從春秋口中套出確實訊息後,雲九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馬上派人趕往漠南,盡一切可能帶回楚公子和言姑娘。”
“人已經走了大半個月,此時去追又能追到什麼?何況雲將軍現在的身份不宜擅動,我不想再連累更多人。”溫墨疏咳了幾聲,愈發有氣無力。
雲九重情急之下說的都是胡話,想了想自己也覺得荒謬,一來他身為玄武營大將軍只有統兵權而無調兵權,僅憑手下寥寥幾十個親兵能做些什麼?二來時日過去已久,楚辭和言離憂這會兒必定早就到達漠南妖山,就算他親自趕去,能做的大概也是在山外焦頭爛額苦等,於大局而言反倒有暴露自己勢力傾向的可能。
雲九重沉沉一聲長嘆:“總這麼藏著掖著的,到頭來我就只有看著的份兒,什麼忙都幫不上!”
“未必。”溫墨疏輕輕擦去唇角一縷血絲,語氣陡然平靜,“事到如今急也沒用,倒不如另尋出路。雲將軍應該很清楚,楚辭是我最為依仗的謀士,離憂則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再者我的病一直是楚辭想盡辦法拖延性命,如果他們回不來,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
雲九重字溫墨疏的話中嗅到某種危險味道,粗長眉毛一沉,一把抓住溫墨疏手腕:“殿下,你可別想什麼瘋癲法子,太妃離世前我發過重誓,決不讓殿下陷入危險之中,唯獨這個承諾必須堅守到底!”
“雲將軍要如何堅守?倘若我不去漠南,楚辭又未能回來,就算留在安逸宮中我也只能睜著眼睛等死,又何況這宮中本就不安定,許是比那妖山更加危險。”
話說至此,溫墨疏的意思已經擺明,他想去漠南。
平日裡溫墨疏是眾皇子中最隨和寬厚的一位,看上去溫文爾雅十分好說話,也只有這些離他最近、最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事實上溫墨疏骨子裡那份倔強固執不遜於任何人,他想做的事情,除了楚辭之外,絕不容任何人勸阻。
漠南是多國交界之處,妖山又是傳說中堪比魔窟的神秘地點,雲九重正苦惱於怎麼才能攔住溫墨疏不讓他顛簸折騰跑去冒險,恰好在這時院外傳來一聲尖細高喝,竟是趙公公帶著幾名侍衛傳旨而來。
“皇上有旨,察近日邊陲不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