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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人去。”

溫墨情冷哼一聲,跨上馬眉頭微皺:“回來後還看見你這副疲倦模樣,我立刻把所有藥草都丟火堆裡去,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為什麼言離憂會在煮藥時睡著,沒有人比溫墨情更清楚——夜皓川好心好意把他們兩個安排在同一間營帳裡休息,言離憂卻以想和閨蜜聊天為藉口跑去夜凌郗帳內居住,等溫墨情多個心眼兒在暗處觀察時毫不意外發現,幾乎每一天夜裡言離憂都會守在溫墨疏榻邊悉心照料,根本沒有半刻睡眠。

“路上小心。”頎長身影揚鞭策馬飛馳而去,言離憂終是忍不住細聲叮囑,哪怕她深知,能傷害到溫墨情的人世間罕有。

送走溫墨情,言離憂又佇立許久才返回營帳內,正與溫墨疏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的高醫官忙找個藉口離開,充斥藥香的營帳裡就只剩下溫墨疏和有些尷尬的言離憂。

溫墨疏笑笑,臉色仍是蒼白:“世子走了麼?”

“嗯,讓他去鎮上買些東西,大概晚上才能回來。”

“是嗎?那我可以輕鬆一天了——世子在時,我連與你說句話都提心吊膽,生怕他多心。”溫墨疏半開著玩笑,咳了兩聲輕拍軟榻,“坐過來吧,這兩天你忙裡忙外沒少受累,別站著了。”

邊陲艱苦,自然不能像在皇宮那般富足奢靡,稱作軟榻的東西也不過是夜皓川臨時找人伐木拼湊出來的,多覆幾層薄毯已經是戍邊營中極其奢侈的享受。那軟榻不算大,容納溫墨疏身軀後已經沒有多少空餘地方,有人坐過去勢必緊挨溫墨疏,稍作考慮後,言離憂還是謹慎地選擇站在一旁。

“身子怎麼樣了?有好些嗎?”

“才服了三日的藥,已經感覺渾身清透不少,肺腑也不似以往那般寒涼;偶爾還是會咳,但都是清清淡淡的不見血腥,能有這般效果,真稱得上是靈丹妙藥了。”看了眼床頭木盒,溫墨疏眸色黯淡下來,“只是辛苦了你,竟跑到妖山那種地方冒險。”

言離憂無奈,搖搖頭道:“其實妖山只是太過神秘才會令人畏懼,那老怪口冷心熱,不僅沒有計較先前的恩怨還救了我的命,想來這十棵鬼蟒株也是在他授意下才能到我手中的。非要評價這趟旅程如何的話,至多算是有驚無險,絕對沒有你想的那樣艱難。”

至於趟行噁心的泥溝、穿越死藤坡和瘴林等等,言離憂明智地選擇了隱瞞,唯獨額上的傷無法說謊。

自打言離憂來到軍營為溫墨疏送藥,每次見面都有溫墨情在旁邊,這還是二人首次單獨談話,卻不知怎地,反比有溫墨情在時更加拘謹,才說了兩句便雙雙陷入沉默。

按照丁三給的藥方計算,一棵鬼蟒株可熬三副藥,每副分四碗,三個時辰一碗,十棵鬼蟒株吃完正好是三十天,接下來的二十七天難道要這樣相對兩無言尷尬到死來度過嗎?言離憂不免暗暗犯愁。

一抹溫熱忽地貼到手背上,言離憂猝不及防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那是溫墨疏的手掌。

“離憂,我還沒有放棄。”

“什麼?”下意識回答後言離憂才想明白溫墨疏的意思,不由雙頰滾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彼時她離開皇宮並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步,那會兒只是心傷了,想著與溫墨疏之間的鴻溝便難受不已,卻沒想過不久後自己會和溫墨情走到一起。儘管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生成的,在她心底早就有溫墨情的影子,可是要她如何才能說明白這段複雜心路?

面對溫墨疏的執著時,這份糾結就化成巨大愧疚自責,難以平息。

言離憂低著頭沒有答話,溫墨疏也沒有進一步動作或是逼問,輕輕撩撥言離憂垂腰烏髮,眸子裡一片柔和:“病裡我總夢見初遇你那時,驚慌,害怕,卻要強作鎮定,看著就讓人想要小心呵護。只可惜後來我才明白,太多事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我不能像世子那樣時時刻刻護你安全,甚至連陪在你身邊都做不到。離憂,你知道我這半生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毫不意外,言離憂搖了搖頭。

如今溫墨疏的心思,她半點都猜不透。

也不知輕微一聲是痛苦低吟還是自嘲淺笑,溫墨疏抬眉,總能讓人淪陷的溫柔表情落入言離憂視線,語氣寂寥得彷彿萬事皆空。

“我最後悔那時讓楚辭把你送走,如果最初就好好保護你,不把你交給任何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就只屬於我了呢?可是再沒有回頭路供我選擇,若是有機會重新來過,付出多少我都甘願。”

如果她的世界裡沒有溫墨情出現,沒有那麼多驚心動魄的遭遇,溫墨疏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