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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回來前就已經去往涿郡凝香園了,左右這兩日就能回來。溫少主好久不回樓裡了,這次可要多住幾日?平日裡常聽幾位少主發牢騷,尤其是碧笙姐姐,當真對溫少主思念得緊呢!”

碧笙這個名字已經到了讓溫墨情聽到就覺得厭煩的地步,只是那新入樓中沒兩年的小子弟無辜得很,溫墨情也不便對他橫眉冷眼,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而後拿過劍起身就要走。

“墨情,等等。”未及出門,宋子界匆匆趕來,將溫墨情堵個正著。宋子界專注筆墨書畫,不以功夫見長,猶豫地看了眼溫墨情手中長劍,喉嚨咕嚕一聲:“那個師父雖然不在,但我們這些兄弟不是還在嗎?何必急著走?我和蘭師弟前兩天特地備了幾罈好酒,就等你回來聚一聚,你總不能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溫墨情眉梢微揚。

君子樓十三少主都是秋逝水的得意弟子,十三個人性情各異、專長不同,感情雖不至於太差但交流極少,尤其是頗有些清高的宋子界,一直不願和舞刀弄劍的幾位同門深交,這頓飯準備得未免有些奇怪。不過當然,溫墨情是不可能拒絕的,畢竟輩分上論,他還要叫宋子界一聲師兄。

玉穹山山高險密,奇峰嶙峋迭起,從山腳下仰望只見層層怪石陡崖,走入其中方才知峰嶺之間竟藏著百十餘棟建築,彼此之間或近或遠;作為中心象徵的君子樓則建立於山腰偏高處,樓閣之龐大雄壯,不啻於帝都皇城。

溫墨情應允傍晚參加所謂的“接風宴”後便回到樓內自己房間,雙臂為枕懶散地躺在榻上,因著百無聊賴不覺生出幾許睏意,迷迷糊糊小憩片刻又無奈睜眼——腦子裡太亂,一閉上眼就就會閃過無數畫面,有時是冰河裡用力將他托起的童如初,有時是回眸一笑風華盡顯的桑英,更多時候則是言離憂。

想到言離憂時,單薄唇瓣便不自知地抿出淺淺笑意。

盯著棚頂熬過無聊的兩個時辰,天色漸暗時溫墨情換了身乾淨衣衫出門,有些厭煩地望向高高的主閣樓。小時候師兄弟們經常在一起玩鬧吃喝,聚耍的地方就在主閣樓樓頂一層,那時天不亮就開始期待能大吃大喝、大玩大鬧的宴席,可現在,半點興趣都提不起。

人都是會變的,越是成熟,分歧越大。

走進主閣樓時溫墨情感覺有些怪異,往次他辦事歸來,樓中子弟也就是打個招呼問個好,並沒有特殊表示,然而這一次除了宋子界莫名其妙說要聚飲外,就連那些普通子弟見到他也態度異常,紛紛笑臉相迎擠眉弄眼,好像在揶揄新嫁媳婦一般。

莫非都知道他和言離憂的事了?

溫墨情想想卻又將猜測否定——除了碧笙嘴大心大藏不住話外,樓內子弟都是十分謹言慎行的人,而碧笙應該不會讓外人知道他的“喜訊”,更不可能將這段緣分形容得很好,不說是言離憂勾引他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人為此欣喜?

帶著滿腹狐疑踏上頂層閣樓,推開門的一瞬間,溫墨情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記憶裡通明寬敞的小堂被滿眼紅色覆蓋,紅色的桌席,紅色的蠟燭,還有紅色的喜球高高掛起,儼然一派喜堂場景。

有人成親?

迅速做出的猜測還沒問出口,迎面笑吟吟走來的宋子界讓溫墨情心頭蒙上一層不祥預感,再看一旁與眾人焦急吵嚷著什麼的沐酒歌投來緊張目光,溫墨情心下了然,立時沉下臉色:“胡鬧什麼?”

“什麼胡鬧?大家不還是為了你好?”

宋子界咚地關上門,用力推著溫墨情向前走了兩三步。聚攏在前面的數人見溫墨情過來馬上讓路到兩側,留下中間一條寬闊空隙直通小堂盡頭,盡頭處一張鋪著紅布的香案,兩把紮上喜球的寬椅,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一身大紅婚服的女子,被喜帕覆蓋的頭顱明顯低垂。

溫墨情陡然停步,悄悄握緊拳頭。

“宋子界,你這是什麼意思?”

刻板淡漠的語氣讓熱鬧場面一剎變冷,片刻前還高興說笑的君子樓子弟面面相覷,或是驚訝地望向溫墨情,或是狐疑地看著宋子界,也有人悄悄將視線瞥向椅中端坐的碧笙。

溫墨情對師兄直呼其名顯然大為不敬,宋子界臉色微變,少頃又恢復如初:“有什麼可害羞的?大家都知道你和碧笙有婚約在身。這些年你東奔西跑,與碧笙也是聚少離多,根本沒時間置備嫁娶諸事,所以大家商量一下,決定趁著你回來的日子為你們把婚事辦了,既能了卻大家心願,也能讓師父放心。”

“心願?誰的心願?宋師兄你的還是其他人的?”溫墨情怒極反笑,冷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