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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子樓少主卻最容不得她的人,亂雪閣閣主樓淺寒。

“你來幹什麼?”言離憂當然知道樓淺寒不是來陪她玩的,渾身上下盡數投入戒備狀態,下意識向後退步,卻無奈發現身後已是池塘邊緣。

樓淺寒站在原地沒有逼近,雙手負於身後,一雙天生就帶著薄情之色的眼眸波瀾不驚:“我說過的話,你好像沒當回事。”

彼時在大火過後的青蓮宮,樓淺寒很明白地告訴言離憂讓她遠離溫墨情,否則必招殺身之禍。這些言離憂自然記得,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她早就擺脫青蓮王身份,也不再是緊追溫墨疏身後卻要溫墨情來保護的溫室嬌花,她不明白,為什麼君子樓這些人還是不肯接納她?她不願連累溫墨情,所以竭盡全力保持二人之間的距離,這麼做還不足以平息他們的厭惡嗎?

咬了咬牙,言離憂挺起胸膛:“為什麼我要遠離溫墨情?我既沒有害他也沒有害別人,只是想求條活路而已,五次三番針對我有什麼意義?”

“針對你?你有這個資格?”樓淺寒揚手,鼓囊囊的銀袋丟到言離憂腳下,“今天日落之前離開謫仙山,三天後,如果你仍然在蒼梧郡的地盤上,我不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

“我不走。”

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樓淺寒微露不悅之色,長眸微眯,眉梢冰冷,隻字未說卻能把威脅之意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種冷酷殺伐、以奪取人性命為生存方式的強者,無論誰見了都會有所畏懼。言離憂對樓淺寒一直是這種感覺,然而她不打算退縮,迎著那道冷若冰霜的目光,聲音愈發響亮堅毅。

“我答應過溫墨情等他回來,至少在向他說明情況之前,我不會離開這裡。”

樓淺寒記得第一次見言離憂時,她眼裡滿是驚慌畏懼,像是所有尋常女子一樣試圖尋找旁人的保護;短短數月之後,當她再一次與他面對面,那份令他厭惡的弱小感正在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勇氣與堅定,與他自幼一起長大的師弟溫墨情竟有七分神似。

言離憂的回答讓樓淺寒有些意外,不過這不足以成為手下留情的理由,短暫遲滯後,樓淺寒毫不猶豫出手,攜風掠影,鐵鉗似的手指緊緊箍在言離憂脖子上。

武功上的懸殊讓言離憂根本不做躲避或是抵抗的打算,她知道就算自己使勁渾身解數也不是樓淺寒的對手,倘若他是抱著殺意而來,那麼她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人間。

不過言離憂並不認為樓淺寒會這麼做,儘管他的威脅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哪一次他真的動手了?如果樓淺寒真心為溫墨情著想,一定不會希望因此讓溫墨情痛苦,甚至與他結怨。

當然,這種碰運氣似的冒險帶著賭博性質,假如猜測錯誤,樓淺寒極有可能眼都不眨一下將她剷除。

運氣似乎稍稍偏向言離憂這邊,樓淺寒已然將她性命握在掌中,卻遲遲沒有下殺手,那雙黑似夜的眼不吐露半點真情,也不宣揚絲毫猶豫,教人無從揣測殺人如麻的亂雪閣閣主到底在想些什麼。

“言姑娘,有客人來怎麼不叫我一聲?”

平和嗓音打破生死寂靜,樓淺寒身後,坐在輪椅上的童如初面帶微笑,膝上書卷被風吹亂沙沙作響,好像沒看見正在發生的危機一般平和從容。

樓淺寒稍稍偏頭,又死死盯了言離憂片刻才放開手,從頭到尾表情如同被冰封一般沒有任何變化,就連轉身面向童如初時還是那副麻木表情。

“有幾年沒來過這裡了吧,淺寒?不多坐一會兒?”童如初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對剛剛還在攻擊言離憂的樓淺寒和聲笑語,“總聽墨情說你很忙,想要見一面不容易,看來今天是我行大運了。”

樓淺寒沉默少頃,朝樓淺寒恭敬抱拳,卻還是少言寡語,只淡淡丟出幾個字:“無意叨擾,改日再敘。”

話罷,玄色身影踏風裡去,如來時一樣突兀。

童如初望著樓淺寒背影苦笑搖頭:“還是老樣子,不愛說話,心思卻比誰都細膩。”回頭看看呆愣的言離憂,再看看頸上那道緩緩減淡的紅印,童如初笑容微斂:“言姑娘莫怪淺寒,這孩子從小就對小情看管得緊,但凡可能會對小情不利的事他都要阻擋,擔心過頭而已,並無惡意。”

言離憂垂下頭,呆呆看著地面被踩亂的嫩草,聲音輕得仿若自言自語:“我的存在,真的會對溫墨情不利嗎”

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對自己發出這般疑問,實在是件殘忍的事,童如初眼中幾許憐憫,片刻後恢復溫和笑容:“言姑娘應該問自己另一個問題,如果你不在了,會對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