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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節。

“平貴妃給南慶太子、太子妃發去宴請函,說是私交宴請,之外還叫來幾位皇子和一些地位較高的嬪妃。所有人入座後,平貴妃先敬一杯,說什麼久聞南慶太子妃賢良淑德、輔君有道,宴請是為了讓後宮嬪妃們有機會學習學習,好為皇帝分憂解難;又奉承那蠢蛋太子忠孝兩全是眾皇子楷模,讓幾位皇子輪流敬上一杯。這麼一來二去,南慶太子入席還不到一個時辰便吐著酒被人抬回住所,只留下太子妃獨自應付。”

趁著鍾鉞喝水潤嗓的功夫,言離憂眉頭皺起:“那南慶太子實在沒樣子,好歹也是出訪的使者,喝得人事不知不嫌丟人?就算是皇子敬酒也該竭力推辭,他也不想想,他若是醉倒了,留下自家媳婦在那裡多尷尬?”

“誰知道呢,反正朝廷內外都對這位太子嗤之以鼻,甚至有人直接喚他草包太子,可見不是什麼值得同情的東西。”鍾鉞不以為然,放下茶杯繼續道,“南慶太子被抬走後,平貴妃又攛掇嬪妃們向太子妃敬酒——那太子妃當真是個人物,一連十幾杯下去臉都不帶紅的,反倒喝倒了兩位嬪妃一位皇子,據說當時平貴妃臉色都發白了。”

鍾鉞說得像是笑談,言離憂卻感覺不到半點笑意,甚而有些發寒,側頭與溫墨情面面相覷,似乎又想到了同一點上。

“平貴妃這是想方設法要把南慶太子妃灌醉。”倒吸口氣,言離憂後背隱隱泛涼,“我就說麼,平貴妃無緣無故沒道理請南慶太子夫婦。雖然不知道平貴妃在謀算些什麼,但聽你這麼一說,背後有陰謀是肯定的了,而且陰謀的物件正是南慶太子妃無疑,否則也不會先把南慶太子灌醉。只是不知道太子妃會不會中計,那樣聰明的人”

“鍾鉞會從安州跑到這裡報信,自然是出了大事,大概那位太子妃仍沒能逃過算計。”溫墨情不鹹不淡介面。

鍾鉞用力點頭,片刻前的眉飛色舞盡去,餘下幾聲嘆息:“少主猜得沒錯,儘管南慶太子妃酒力非凡,到最後還是扛不住倒下酣睡,也因此才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以女子之身支撐起南慶王朝的傳奇太子妃蘇玉,言離憂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溫墨情卻是親眼見過其風華的,蘇玉身上折射出的光彩並不因她的低調穩重減弱半分,這點時常在溫墨情腦海中與言離憂重疊,所以提到南慶太子妃時,他總會下意識多幾分關注。當鍾鉞的表情轉入黯然惋惜時,溫墨情已經猜到蘇玉可能遭遇不幸,但事實從鍾鉞口中低低述出的剎那,他還是震驚得險些將手中茶杯捏碎。

“南慶太子妃酣醉不醒,平貴妃散了宴席說會派人送她回住處,可是可是第二天,太子妃卻出現在皇上的床榻上。”

嘡,茶杯傾倒,木質桌面大片水漬緩緩洇開,留下一攤深色痕跡。

言離憂的手微微顫抖,說不清是因太過震驚還是太過憤怒,驚詫之後迅速恢復冷靜的溫墨情微末皺眉,溫熱手掌將言離憂的手無聲包裹。

“皇上再糊塗也不會對別國使者下手,其中必有隱情。”出於對溫敬元的瞭解,溫墨情公正地做出判斷,覺察到掌心泛涼的手企圖掙脫,用力攥了攥,仍緊緊束縛在掌心之中。

鍾鉞見言離憂面色不善,遲疑要不要繼續說下去,看溫墨情目光示意才吞了口口水,壓低聲音道:“南慶太子妃衣衫不整闖出皇上寢宮被侍衛發現,那時皇上還睡著沒醒,侍衛並不認得太子妃是誰,竟當做不識禮數的宮女大聲責問,這麼一鬧,幾乎後宮內盡人皆知了。後來聞訊趕到的芸妃和嫣貴妃趕走眾人,把失魂落魄的太子妃暫時安置在嫣貴妃宮中,皇上醒來時這件事已經被芸妃壓下,可皇上連自己是怎麼怎麼輕薄了太子妃的都不清楚,只說前一晚與平貴妃喝酒誤事才犯下大錯。”

再次聽到平貴妃出現,言離憂心裡便有了數,一雙拳頭握得更緊。

平貴妃再不聰慧也不可能自尋死路,作為一國之君的溫敬元更不可能。灌醉南慶使者送到溫敬元枕邊這種事不僅會敗壞淵國名聲,更為兩國關係埋下隱患,甚至挑起戰事,有什麼理由做出如此荒唐可憎的舉動?

再加上鍾鉞說積極善後的人是藍芷蓉,言離憂愈發懷疑,這一系列事端出自藍芷蓉和連嵩之手。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單純是因為陰謀出現疏漏造成的結果嗎?還是說他們與南慶太子妃有深仇大恨?又或者想要陷溫敬元於不仁不義、千夫所指?

幾種可能都被言離憂一一否定,於是只剩下一條足教她心驚膽戰的可怕猜測。

既然藍芷蓉並不愛溫敬元,那麼,她也許是想毀掉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