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
說到底,溫墨情的師兄弟們仍然對身份不明的言離憂帶著排斥態度。
“師兄已經決定的事,旁人無權干涉,再說有師兄袒護,誰又能欺負得了她呢?”一片沉默中,忽然有人開口打破僵局。幾位君子樓少主詫異抬頭,滿是不解地眼看碧笙倒酒滿杯,面色平靜地走到言離憂面前:“這杯酒我敬你,也許以後我得叫你嫂子了。”
言離憂與溫墨情在一起,受打擊最大的人就是碧笙。幾乎所有人都以為碧笙不會出現在飯桌上,沒想到她竟然來了,且是第一個開口送上祝福的人。
“我很喜歡師兄,以前喜歡,以後也會喜歡下去;我還曾因為師兄待你太好而百般刁難,現在想想,是我太任性、太自私,從不考慮師兄的感受。”碧笙將手中酒杯遞給言離憂,而後又拿過空酒杯為自己斟滿半舉空中,目光與言離憂對視,“如果與師兄走到最後的人是你,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師兄,不要讓他太辛苦;如果你和師兄終有分開的一天,我希望在你們相處的時間裡,你不會給師兄留下任何遺憾。”
仰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碧笙長出口氣,眼眶微紅,臉上卻帶著生硬擠出的笑容。
那一剎,言離憂心裡十分不難受。
前世的她因為無意中奪走藍芷蓉心愛男人落得同歸於盡下場,這一世,她仍要扮演奪人所愛的角色,難道她的生活非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儘管先前對碧笙有著諸多厭煩,當看到那雙傷心杏眸裡泛著淚光時,言離憂還是心軟了,內疚了。
溫墨情微微皺眉,伸手想要奪過酒杯:“我來。”
“不用,你的酒量沒比我好到哪裡。”無關痛癢的玩笑遮掩住失神,言離憂固執地端起酒杯,學著碧笙的乾脆仰頭飲盡。
碧笙看著言離憂將酒喝掉,從桌上拿過滿杯的酒輕晃兩下,雙手奉到沐酒歌面前:“這杯敬沐師兄,多謝沐師兄的安慰,現在我已經想開了,再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沐酒歌遲疑少頃,起身接過酒杯,仍是那副落拓灑脫的爽朗笑容:“小丫頭敬酒,這還是第一次呢,就算是毒藥我也得痛痛快快喝掉啊!吶,墨情,有這麼通情達理的小師妹,你就燒高香感謝上天吧!”
“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師兄,我更該質問上蒼才對。”溫墨情態度不改,眸中卻多了若隱若現的平和笑意。
沐酒歌擅酒,這麼小小一杯自是不夠他豪飲,等碧笙敬過一圈後又滿滿喝了大半壇,這才被碧笙催著散了宴席。其他人或喜或煩盡數離開後,碧笙攔住溫墨情,反手把言離憂推到沐酒歌身側:“沐師兄,我有些話想和師兄單獨說說,能麻煩你送言姑娘回房嗎?”
“好啊,有段時間沒見過言姑娘了,我也有不少話想聊呢!”沐酒歌拍了拍言離憂肩膀,趁機抬腳將蹙起眉頭的溫墨情踢到碧笙身旁,“都快成家的人了,別這麼小氣,我又不會對言姑娘做什麼。去去去,小丫頭有話對你說呢,別磨磨蹭蹭耽誤時間!”
好歹師兄妹一場,碧笙又主動祝福表現誠懇,溫墨情再不耐煩也只得忍下,一直目送言離憂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後才轉過身,目光卻不願與碧笙接觸。
“師兄還在生我的氣嗎?”碧笙低頭,不安地卷著衣角。
“過去的事,無需再提。”
生硬語氣全然不像過去那般親近,碧笙自然聽得出溫墨情疏遠之意,淡淡苦笑彌散唇角,化作無聲憎恨——溫墨情看不到時,她才敢露出這種表情。
天會變,人也會變,相處時間再長也無法徹徹底底瞭解一個人,尤其是為情所困、為愛生妒的女人。
言離憂和溫墨情畢竟只是公開關係而非成親,同床共枕有違風俗禮法。為了避免再讓秋逝水發火,沐酒歌讓人收拾出距離溫墨情房間較近的一處空房給言離憂暫住。送言離憂回到房間時,房中黴氣尚未盡數散去,沐酒歌軒窗大敞,看著夜風透過窗子將嶄新床帳悠悠吹動,這才叉著腰滿意點頭。
“雖然師父說言姑娘不能在樓中久留,只住上三兩日還是可以的。這間房我會讓人留著,以後言姑娘再思念墨情隨時可以過來小住——其實也沒必要這麼麻煩嘛,等言姑娘和墨情成了親,師父嘴再硬也得容言姑娘常住樓中啊!”
許是來君子樓的路上太過奔波,席間一杯酒下肚後言離憂頗感疲倦,聽了沐酒歌的話更是渾身無力:“我什麼時候說要和溫墨情成親了?怎麼連沐大俠也這麼不靠譜”
“哪裡的話?我可是很期待墨情儘早成親,所以一直都很支援言姑娘和墨情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