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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走,不是說還要準備馬車什麼的嗎?”

“沒興趣知道信上寫什麼,只想看你被哄騙後會不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既然你不好意思我就不看了,日落前記得去接九兒回來,明天就啟程去蒼梧郡。”溫墨情不鹹不淡撂話,轉身離開房間。

鍾鉞就在樓下前堂,兩壺茶水猛灌進肚後總算見溫墨情出來,急忙湊上前去一臉忐忑:“怎麼樣,少主,言姑娘沒生我氣吧?”

“她忙著為二皇子傷神,哪有時間過問為什麼你才把信交出來?”溫墨情似是情緒不太好,推開茶杯要了一壺清酒,覷著鍾鉞一臉不爽快,“既然信都帶來了,怎麼拖到現在才說?”

鍾鉞委屈苦笑:“哪裡是屬下想把信帶來的?要是能屬下能做主,索性燒了這堆信就當沒見過。可是王爺他不肯啊,說什麼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千叮嚀萬囑咐讓屬下把信轉交言姑娘,屬下來安州後也是猶猶豫豫想了許久才告訴少主的。”

定遠王與溫墨疏關係匪淺,對自家兒子又十分了解,三個年輕人之間那點恩怨愛恨雖不說卻看得明白透徹,既是定遠王開口要求鍾鉞轉交信件,那麼溫墨情也沒有阻攔的道理。

提著酒杯出神半天,溫墨情一聲低嘆。

“真是個老奸巨猾又不靠譜的爹。”

“少主在背地裡說王爺壞話沒關係嗎”鍾鉞嘴角抽搐,乾笑不已。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樓梯忽而傳來咚咚腳步聲,回頭望去,言離憂換了身素淡衣衫走到前堂,淡淡臉色說不清是喜是悲。

“我出去走走,順路接九兒回來。”

王院外家宅並不遠,而此時才不過晌午,言離憂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說大概要在外面走上一下午。溫墨情眉梢微挑瞥了一眼,撂下酒杯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我就是在房裡待得太悶想出去散散心,你老是跟著我做什麼?”言離憂語氣不滿,聲音卻不大,還不等抱怨溫墨情囉嗦多事,已經被他拉扯到客棧之外。

溫墨情有時很講理,有時候又非常霸道,對待與溫墨疏有關的問題一向不容言離憂反駁,這次也一樣。言離憂被他拉著在熱鬧的市集上走了一大圈,又不情願地坐在飯館裡托腮瞪眼看他悠閒吃飯,整個下午幾乎都處於不自由狀態,及至四周炊煙漸起、行人變少,溫墨情又把她拉到城郊河畔,吹著河風無聊站立。

“他求你回去?”許久,溫墨情淡淡開口。

言離憂低下頭,半天沒說話。

溫墨疏的信不多,每一封卻都很長,工整字跡如他為人一般和潤清正,帶著一種不顯軟弱的溫柔之氣,且為了便於對許多生僻字不熟悉的言離憂閱讀,那些信都挑最簡單明瞭的措辭,讀起來並不困難。信的內容也很簡單,一小部分是在敘述自己最近情況,另一小部分講了些帝都趣事,最多的還是在發問,問言離憂身體是否健康,問她是否開心,問她是否安好。

唯獨讓她回去等事,隻字未提。

言離憂明白,溫墨疏這樣做並不是在表示不想她、不念她,而是不願她厭煩他的囉嗦嘮叨,一如往昔,他對她總是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她又何嘗不是?

河風微涼帶來陣陣涼爽,一聲輕嘆仿若那風,輕柔散去。

“和墨疏在一起時我很安心,但不覺得輕鬆,我會想很多事,生怕讓他為難,又或者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聽言離憂主動開口談溫墨疏十分難得,溫墨情沒有打斷,望著河對岸忙碌收網的漁夫目不轉睛。

這種時候傾聽比交談更有用。

沒有報以冷嘲熱諷的溫墨情讓言離憂心生感激,淺淡笑笑,也順著他視線去看漁夫們勞作,眼眸中漸漸泛起迷茫:“時至今日我仍說不清對墨疏是何種感情,我希望他能過得好,能夠達成所願,這種希望遠勝過和他在一起平平淡淡過日子的憧憬——很奇怪是吧?幾個月前我還幻想能與他在與世無爭之地白首偕老,可現在,我更願意在遙遠的地方聽人們說起他的事,而不是與他面對面,尷尬,不知所措。”

“你說過,你喜歡他。”

“的確喜歡,以前、現在,都一樣。可是這種喜歡到底該以何名之,誰知道呢?”言離憂聳聳肩,“那時只有在他身邊我才會感到溫暖,我曾想,也許這個人就是命中註定要成為我歸宿的真命天子吧?直到後來發生許多事我才漸漸發覺,原來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無法磨合的想法,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我的錯,僅僅是觀念不同造成的隔閡。說到底終歸是我太任性,明知這份感情得來不易,卻又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