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們也都要有節禮的。
十五那天,秦家卻要回桃源村去過的。
柳氏夫婦陪著老秦頭和張氏早就回去準備,秦業兄妹等人正日子在回家。
秀瑤先備了厚禮帶了秦揚去楊柳村老柳家送禮,讓秦揚那個小秀才給姥爺家長長臉;然後在回家過節。
今非昔比;如今秦家在桃源比周家地位更高;一回家;自然是被受歡迎的。
一些租種秀瑤家地;或者在她家打工;被受關照的人家;甚至還自發敲鑼打鼓地歡迎他們;大家也都來送節禮。
秀瑤傢什麼都不缺,他們不過是象徵性的送點東西,然後可以從秦家得更多東西罷了。
他們送點針線活,秦家就回條肉或者是幾把雞蛋,或者一些糧食的,當然是白得的好事。
不過柳氏也有數,一直和自己家關係好的,回禮自然要豐厚,若是那些半路只想著來沾光的,那就差不多過得去就好。
你送瓶酒,我回封月餅,或者你送包月餅,我回個縣裡買來的荷包之類的。
秦三順一家厚著臉皮上門來過節,雖然沒帶東西,但是也說了好聽的話。不管他們背後說什麼,當面像個人一樣,柳氏也就不計較了。雖然不熱情,卻也不冷待,就讓他們和張氏老秦頭一起。
熱鬧了幾天,秀瑤要在家安排人修繕沼氣池,還有暖棚也要維護。除了幾個師傅常年照顧,還要每年一次的大修,這些事情,她不想偷懶,都是要自己親自監督的。
所以秦業兄弟三個先回縣裡,她卻不著急的。
這日正忙著,秀麗跑過來,“姐姐,浩然哥哥和寧少爺來看你了。”
秀瑤愣了一下,原本馮浩然那次跟她說顧寧要來的,結果過了好些日子他也沒來,沒想到現在突然來了。
她忙扔下手裡的活兒交代了那些師傅兩句然後就快步回家,就見紫薇樹下站著兩個風神俊秀的青年,馮浩然穿著他們馮家子弟招牌的白紗衣,笑容清朗,顧寧一身青色的細棉布袍,簡簡單單,卻無損他的氣度,反而讓他有一種沉靜淡然的俊雅神韻。
她忙上前見禮,笑著招呼他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家的石榴可甜得很呢,果園的好多果子都熟了,夏天我們還做了櫻桃酒現在也好了。”
聽她清脆甜美的聲音,看著她爽朗的笑容,明澈的雙眼,馮浩然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疼,卻又覺得雖然世事無常人世變幻,可至少這個女孩子還是那麼清純善良,熱情明媚。
就好像是遠處的一株海棠花,鮮妍明媚,永遠那麼熱烈明朗,不會因為他的接近和疏遠而有改變,不會因為歲月無情而枯萎。
所以,他只能這麼遠遠地欣賞嗎?
真的不能爭取嗎?
娘說只要她願意,那馮家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的。
在對上她那雙明澈的眼眸的時候,馮浩然就覺得她看自己的時候,沒有異樣,和顧寧是沒有區別的,都是那麼歡喜,那麼親切。
如果自己對她表白,她會在意嗎?
可總是要爭取一下吧,只是孃的話迴盪在耳邊,“她不會喜歡我們家的,和我們做生意是一回事,要來過一輩子是另外一回事。秦姑娘雖然忙於賺錢,看似是個喜歡金錢的女孩子,可你若是讓她嫁進勾心鬥角的高門大院,她未必會喜歡。你是我的兒子,難道娘會不望著你好麼?可娘又怎麼捨得自己如珠如玉的兒子去給人家踩在腳底下呢?”
秀瑤已經和顧寧在那裡聊上了,最感謝的是他的影響修成了那條水渠,如今他們去縣裡或者楊柳村都是駕船的,比走路要快還穩當。
“聽說顧寧去京都做官了呢,我們都覺得你好了不起,就算不是狀元,也是榜眼探花一類的。”
雖然早就釋然,可聽她說起來,顧寧神色還是一黯,他笑了笑,語氣平和地道:“我並沒有參加會試和殿試的,不過卻也得聖上另眼相看,在工部掛了個職缺,都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罷了。”
秀瑤很為他惋惜,不過就算他不說,她也能猜到,那些勳貴大戶人家,肯定有太多的故事,這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左右的。
不過她不明白顧家為何不讓他參加後來的考試,以顧寧的文采,自然是能高中的,這樣不也是光耀門庭的事情嗎?
或許,顧家是勳貴之家,不需要子孫走科舉吧,畢竟他們是有勳爵的,她不瞭解那些人家,自然也不好胡亂猜測的。
再者說,雖然她知道顧寧是濟南府顧國公家,可畢竟顧寧沒有親口說過,她也不會去戳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