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大福感嘆終歸
是孩子,再大的事兒睡一覺就好了,這要是大人,還不得尋死覓活的。
而秀瑤也知道,自己沒法改變目前生在秦家這個現實,也沒發一下子把張氏的腦子洗掉,那就只能努力加油想辦法分家,然後再想辦法自己家發家致富。
她覺得爹孃哥哥姐姐弟弟是真的愛她的,她不能因為張氏就否定他們拋棄他們,所以那個毒死張氏的計劃也只是她一時魔怔的想法,人清醒過來,疼也輕了,殺人計劃就拋諸腦後了。
不過對張氏的記恨也紮了根,只怕畢生都揮之不去了,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淡化一些事情。她是成人的靈魂,那種嫌隙,就會如影隨形,不過她告誡自己,要掩飾好不能被人看出來,否則對她和家人是沒有好處的。
晚飯的時候,張氏在西里間躺著沒出來,老秦頭知道她是有些不好意思加賭氣,讓孩子們不去管她,暫時隨她去。老婆子這人就這樣,你越搭理她,她越來勁,你晾著她,她覺得不對勁,沒什麼意思,那時候你再去哄她,幾句話基本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張氏賭氣,老秦頭也基本是沉著臉,二嬸幾個也沒敢再生事兒,吃了飯都趕緊歇著,明兒還得幹活兒呢。
誰知道夜裡竟然下起了雨,開始淅淅瀝瀝的,後來越下越大,竟然整整下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天放了晴,還冷颼颼的,空氣裡溼氣重,讓人覺得不再那麼幹,反而溼潤潤的,空氣都很新鮮。
老秦頭一起來就跑出去看了看,嚷嚷道:“接溼兒了,接溼兒了,”說著又對從屋裡快步出來的秦大福道:“走,咱們去地裡看看,要是不濘就開犁種,趕緊種完棉花,還得種果子、秫秫呢。”秦業也出來,爺三個一起去看了,之後喜滋滋地回來。
秦二貴和秦三順吃了早飯在整理農具、種子,檢查牲口。從官家租來的牛,這幾天正好輪到秦家使喚,下了雨,很是便宜,所以幾個人都很開心,這就意味著能早點種完莊稼,可以歇息一陣兒了。
秦三順哈哈地笑著,“爹,咱去南山坡那塊種棉花吧,先把那塊種完。”
老秦頭皺眉,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有言語,秦三順碰了鼻子灰自己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秦業提醒道:“三達達,南山坡那塊去年種的豆子,豆茬地不種棉,種棉僵一片。”
秀瑤恰好下地出來,聽見了,心道:沒想到他們都懂輪作呢,自己這個現代人雖然在農場做什麼技術顧問,懂得一套又一套的理論,但是說實在的,有好多根本就沒做過,理論聯絡實際也侷限於那一塊領域,自己要仔細地學習,多
多地研究這個時代和地區的作物特性,畢竟現代作物和條件不是這個時代能比的,在這裡當然也不能單純的靠背一套理論就想吃遍天下。
就好比現代的醫生去了古代,還真未必能幹什麼,古代哪裡有那麼多技術支援化驗單子,而現代的大部分大夫離開了化驗單,有幾個真正會看病的?不過是像她這樣背了一些理論,然後熟能生巧罷了。
所以她必須努力,多學習,才能更好地將理論與實際融合起來。
看她出來,秦業笑問道:“小妹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下了雨不用再澆水,你就在家歇著吧。”
她臉頰還腫著,有幾點青紫的印子,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的。
秀瑤笑道:“我不想在家待著,我要跟爺爺去種地。”
老秦頭一聽,倒是高興,老秦家還沒女孩子這麼喜歡下地呢,他笑了笑,抽出菸袋鍋子來,“丫頭,來給爺爺裝袋煙。”
秀瑤立刻上前接過去,麻溜地裝煙,遞給他,然後劃火鐮用一根火王引上,湊到菸袋鍋上讓老秦頭吸兩口。
吸了兩口,煙香就出來了,老秦頭滿足地眯縫著小眼睛,吧嗒了兩下嘴巴,看了一眼秀瑤手裡的那根火王,詫異道:“丫頭,那東西哪裡來的?你姥爺給的?”
秀瑤笑道:“才不是呢,是我自己做的。”
老秦頭驚訝道:“你還會做?”秦業幾個人聽到也好奇地湊上前看,那根火王還真是不錯。
老秦家的火絨都是自己做的,是用五月採摘的艾草曬乾,然後收進罈子裡存放著,每年採,每年都把幾年前的拿出來搗爛做成艾絨,就是極好的引火材料了,比外面賣的還好。
張氏也時常拿來裝在自己家種的小葫蘆裡當禮物送人,尤其是那些不缺衣少食的人家,還會覺得很精緻。
這是秦家的傳統做法,而火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