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它們晚點起勢,免得受倒春寒的糟蹋。”
夜裡柳氏破天荒沒有去織手套,讓秀容和秀芹兩個也歇歇,而天熱乎起來,二嬸就不讓秀麗來了。秦大福送秦業去自墾田看樹苗,那裡栽了那麼多樹,他們一棵都不敢放鬆,免得出了差錯。
秀瑤在跟秦揚學識字看書,秀容和秀嫻下大梁,秀芹在一旁觀戰。大梁是當地的一種土棋,橫豎都是五行,雙人對局,各人不拘用什麼石子、木棍、紙片當做棋子。先下出規定陣法來的就可以壓別人一個棋子,但是不能壓別人的陣法棋,例如三斜、四斜、五通、大梁、小鬥等都是陣法。三斜就是斜著擺三枚棋子,大梁就是橫著五枚,五通就是斜著兩條對角線,小鬥是構成小方塊的四個棋子。這種土棋看起來簡單,男女老少咸宜,下起來趣味盎然,鄉下人深深為之著迷,經常在田間地頭,閒著的時候就可以會局打發時間。
秀瑤和秦揚認了一會兒字,他們也觀戰,三姐有小聰明,二姐有幹勁,兩人下得旗鼓相當。像鄉下人,不可能隨時拿著一副期盼兩盒棋子找人對弈,自然是就地取材,所以什麼象棋、圍棋、雙陸的不是鄉下人的菜。
秀瑤看了一會兒就會了,也加入了戰局。人多的時候就是一群人圍觀兩個人玩,若是各自對弈就沒意思了,所以其他人就看秀瑤和秀容玩。
“瑤瑤,你這樣不行,你三姐打埋伏,玩心眼兒呢,你也不能那麼光明正大。”秀嫻看秀瑤輸了一局,急得要命。
秀瑤撲哧笑起來,這個二姐,她比誰都光明正大,下棋的時候不夠顧全大局,看棋的時候倒是旁觀者清了。
秦揚大喊道:“二姐,觀棋不語真君子。”
秀嫻拍了他一下,“你這個小子,棋都不會下,管得還挺多。”
秦揚嚷嚷道:“二姐,有兩種人你不能小看。”
秀嫻好奇道:“哪兩種人?”
秦揚指了指自己,“我這樣的小孩子,還有嬤嬤那樣的老人家。”
秀嫻忙道:“嬤嬤我可真不敢小看,不過你麼。嘿嘿。”
秦揚不服氣了,“二姐,來!”
秀嫻哪裡會受人激,立刻就擼袖子上陣了,把秀瑤和秀容替換下來,開具對戰,各自排兵佈陣。大梁這種土棋,簡單而快捷,老少咸宜,秦揚下了兩塊小石頭,嘆氣道:“哎呀,四姐,我有點輕敵了。”
秀嫻得意道:“小子,怎麼樣,求饒吧。”
秦揚搖搖頭,又嘆道:“哎呀,我這裡被你堵死了,我走哪裡。”
秀嫻哈哈笑著,一連堵了他兩子,看他沒什麼發展了,完成了一個小鬥,然後壓掉了秦揚一個即將成功的四斜。秀瑤看了一會兒,抿著唇笑,都是旁觀者清,一會兒有人要叫了。
片刻,秀嫻傻眼了,這是怎麼一種情況?自己明明把小羊兒壓制住了,怎麼突然他開始反擊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布成一個小鬥,回頭一個三斜大梁共存,她堵得了這個堵不了那個。
又片刻,秀嫻喊道:“這個不算,我下錯了。”
秦揚嘿嘿笑道:“二姐,落子無悔大丈夫!你輸了!”
秀嫻喊道:“什麼我輸了,我沒看見。”
秦揚把壓了二姐的小木棍一扔,“嗷,我贏了!”
秀嫻也把手裡的石子一扔,笑罵道:“果然是兩種人不能惹,小人和老人。你就是那個小人兒,整一個人精兒!”
大家笑起來,秀瑤往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娘跟二哥談得如何了。吃完飯收拾好,他們在這邊玩,娘就去了西間,秀瑤就知道她是去跟二哥談心去了。
玩了一會兒,秀芹道:“該睡覺了,明兒還得早起。”他們家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基本上雞叫就起了。大家說笑著就鋪下被子睡覺。
開始睡不著就說話,秀容道:“小羊兒,嬤嬤是不是又找你去說什麼了?”
秦揚道:“你怎麼知道。哎,也沒什麼,她就是讓我要孝順他,我說我長大了就孝順她。她又問我姥娘給我多多錢,要是我有錢就要給她存著,可是我沒錢呀。”
秀嫻哼道:“你不用理她,我看咱嬤嬤是財迷心竅。”
秀瑤對張氏意見最大,怨恨最深,為了不至於流露得太厲害落人口實,讓人說自己容易記恨人,只要關張氏的話題她基本都不怎麼插言的。
秀容道:“小羊兒,你以後別去嬤嬤家。”
秦揚又嘆了口氣,“你們以為我想去呀,我才不想去呢,嬤嬤現在有點嚇人,我都害怕她。”看他一個小傢伙兒卻做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