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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急個啥”

苦桃的手腳麻利,自己很快穿上了新鞋新衣裳後,又幫田圓穿得花枝招展的,重新哪篦子梳了頭,應她的要求紮了個高馬尾。

“娘,走,到前院去過年。”

院子裡忽然想起了田多金的聲音,他進院看到陳氏正揣著手坐在堂屋門口,樂呵呵地看著堂屋裡的人,“有餘,今年年夜,還叫咱娘跟著俺過。”

“大哥,往年都是擱恁家過,今年咋說也得在俺家裡過,你趕緊回去準備吧。”

田有餘聽了,哪肯願意,站在田多金和陳氏的中間,不讓他拉陳氏走。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田豐銀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誠意,如霜打的茄子,輕聲細語,蔫蔫地說道:“娘,今年在俺家過吧。”

“這個大伯覺得自己家裡富裕有錢,過來這麼一說,好像就該跟著他家過似的,老2田豐銀,就是哥來打醬油的,嘴上說了一句,聽著很好聽,估計要真是跟著他回去過年,回去之後謝氏又是一頓臭罵哭鬧。”

田圓看著三人對陳氏的“爭奪戰”,“篤篤篤”跑到陳氏懷裡,紅著小臉,甜甜地說道:“奶,小圓兒想跟奶一起過年,小圓兒給奶磕頭拜年。”

“好了,好了,多金,豐銀,恁倆都快回去吧,在哪過都一樣,往後再說吧。”

陳氏撫著田圓的頭,點了點她凍得有些紅紅的鼻子,看著田有餘說道,“有餘啊,天馬上就黑透了,快去墳院把恁爹請回來,一起過年。”

聽陳氏這麼一說,田豐銀點著頭對了一臉的笑趕緊離開了,田多金長嘆一聲,微微搖搖頭,走了。

姜氏收拾好紙籃子,裝上幾個前段時間蒸白麵饅頭,還不忘帶上一個八百的鞭炮。

“娘,俺爺真回來過年嗎?”

田浩然的臉上寫滿疑惑,仰頭看著陳氏,心想爺爺死了那麼多年,還能回來過年,那豈不是要見鬼了?

“對啊,恁爹就是去請恁爺回來過年啊。”

陳氏說著竟然有些神傷,暗暗垂下淚來,拿出手絹點了點眼角,若有所思地說道。

田浩然還像再問點什麼,被站在一旁的心思縝密的田圓拉住了,趴在他的耳邊說道:“浩然,咱爹去請咱爺的魂兒了,再問等下屁股要捱打,你看,咱奶都哭了。”

“姐,姐,天上下鹽籽子了。”

幾個人進屋後,田浩然在外面高聲喊了一聲,跑進屋裡來,拉著田圓的胳膊就往外走。

田圓出了院,伸出胳膊,手心裡落了幾粒鹽粒模樣的雪,原來是下雪了,剛開始的時候全是這種鹽籽子,後來慢慢的下得急了大了,才開始成為雪花的形狀,飄飄灑灑。

田有餘回來的時候,頭上已經隱隱發白,闖進屋裡,拍了拍衣裳,撥了撥頭頭髮,又使勁兒跺了幾腳,雙手搓著放在嘴邊哈氣取暖,好一會兒才興致高昂地說道:“若雪兆豐年啊,來年咱就不種旱稻了,種麥,保準兒大豐收。”

柳白羽接提起田有餘放下的籃子,拿到西間裡,放下,走出來,樂呵呵地說道:“是啊,種麥好,麵食養人。”

“晚了,浩然,雨辰,小圓兒,都別玩了,趕緊去睡,午更裡得起來吃年夜飯誰要是起不來,我可得好好修理修理。”

田有餘象徵性地捋了一下袖子,看著幾個人,大聲地說道。嚇得田浩然和田雨辰一溜煙鑽進了西屋,柳白羽也有些睏意,跟著進去睡了。

田圓出了堂屋門,一股寒氣迎面撲來,雪花還在簌簌地下著,落在地上發出輕微輕細的“莎莎”聲,如距離很遠的嘆息聲,房頂地上已經全白,一片銀裝素裹。

陳氏已經睡了,苦桃趁著微暗的燈火做活,田圓推開門,忽然一陣風進來,苦桃連忙伸手護住火苗。

“嫂子,這麼晚了,你咋還不睡?”

田圓搓了搓手,進來坐在苦桃的身邊,小聲說道,見她手裡正在做的活計,問道,“嫂子,你這做的是啥,花不溜秋的?”

“貓頭鞋。”

苦桃抬眼,拿起針在頭髮裡抹了抹,臉上已經爬上了一些倦意,但雙頰緋紅,淡淡補充道,“貓頭鞋的貓頭”

貓頭鞋是剛出生不就的毛娃子(嬰兒)穿的,說是貓頭,實際上是虎頭,以為內在農村的叫法中,老虎就是大貓。貓頭鞋的鞋頭一般都會繡上虎頭,一是寄予生男孩之意,二來希望毛娃子長大後能夠虎虎生風,生龍活虎的。

田圓笑得咯咯作,意識到陳氏已經入睡,連忙捂嘴,止住笑,說道:“哦,嫂子現在就開始為以後的孩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