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點了一下田圓的小腦門,笑著出了廚房,留下她呆呆地站著,眉頭怎麼也舒展不開,稚嫩的小臉蛋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院子裡,田有餘汗流浹背,後來直接甩了衣服,光著膀子,腳下都是大大小小的碎木屑,床架子逐漸成型。
“他爹,先來喝碗水,歇會兒再弄。”
姜氏進廚房拿了大瓦子碗在缸裡舀了滿滿一碗水,遞到田有餘的臉前,又從繩子上拽下毛巾幫他擦汗。
田有餘二話不說接過水,一飲而盡,末了還咂咂嘴,長長出了口氣,很過癮的表情。
“小圓兒,出來給你文軒哥玩啊,鑽灶屋裡幹嘛。”姜氏對著廚房喊了一句。
田圓這才醒過神來,慌忙走出廚房,一眼就看到堂屋門口表情木訥的姜文軒,心裡很不是滋味。
父母早早離婚,童年不幸的她還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但被家人拋棄的姜文軒呢?
田圓無精打采地想著,走到姜文軒身邊,坐下來,和他肩並著肩,看著馬上就要做好的木床。
“文軒哥,你讀過書嗎?”
田圓有意無意來了這麼一句。
“沒。”
姜文軒很瘦弱,臉色有些慘白,聽到田圓的問話,他低下了頭,聲音極小,好像蚊子在耳邊嗡嗡一下,隨即又飛走了。
後面,誰也沒再說話,田圓臉上平淡如水,心中淚水氾濫成災,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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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學堂偷師
第010章:學堂偷師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上一世雖然沒生過孩子,但作為大齡剩女的田圓總還是接觸過一些小孩子,在她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幾天下來算是熟稔了,姜文軒終於放下耿介,開口說話。
姜氏跟著田有餘去了田裡,田雨辰和田浩然也跑得沒了蹤影,家裡只剩下田圓和姜文軒。
“文軒哥,你長大了想幹什麼呢?”
兩人並肩坐在堂屋門檻上,田圓雙手捧著臉,好奇地問道。
“爹孃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姜文軒則是抬頭看著蔚藍天幕下的白雲,一臉的迷茫。
“人,只要有文化,走遍天下都不用害怕。你們小孩子必須要讀書認字,這樣長大才能有出息。”
田圓的聲音很稚嫩,但是很甜美,宛若銀鈴,水汪汪的眼睛裡倒映著藍天白雲。
姜文軒收回了眺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身邊的這個和她同齡的小女孩,眼睛裡都是疑惑不解。
“哦,我是說,咱們小孩子要讀書才有出息。”
田圓等不到回應,轉過頭來看到姜文軒的表情,這才意識剛才說話忘了身份,連忙解釋。
“我問雨辰哥為什麼八歲了還不讀書,他說,家裡沒錢。”
姜文軒的眸子如夜空裡的兩顆星子,閃閃發亮,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憧憬和遺憾。
“文軒哥,要不咱們去偷師學藝吧。”
每個村裡都會有供富裕人家孩子學習的私塾學堂,交不起錢可以偷偷地學,田圓抱著這個天真的想法,大膽提議。
要知道,田圓大學本科四年讀的便是中文系,雖然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但總還是有些底子在的,農村有句俗語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只是表現的太過“妖孽”恐怕會惹來事端,被潑狗血還是小事,要是來個火刑浸豬籠啥的,那就吃不消了。
“偷師?”
姜文軒的眉頭擰成了小疙瘩,臉上更加迷惑。
“對啊,偷偷學習。”
話音未落,田圓站起來往門口跑去,姜文軒也站起來跟在她屁股後面,來到了門口。兩人的個頭都太小,夠不到門鎖,所以只能把門虛掩。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兩人從村南頭跑到村北頭,一個栽滿花草樹木並不大的院子裡傳來琅琅的讀書聲。
大門緊閉,門楣牌匾上,四個黑漆大字:毛塚書院。
兩邊掛著一副楹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這是學堂,咱們偷偷進去。”
田圓雙手捂在嘴邊,一臉的“老奸巨猾”。
“門關著,怎麼進?不交錢也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