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要是你喜歡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有婦之夫,你會繼續愛她並娶她過門嗎?”
田浩然一愣,揉了揉眼裡的芝麻糊,捅了捅耳朵,伸出手來,捋了捋袖頭,學著平日裡大人的樣子,摸了摸田圓的腦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地“唏”了一聲,又踮著腳尖伸著脖子把額頭挨著她的額頭量了量,“咕嘟”一聲嚥了口唾沫,說道:“姐雖然你不發燒,但也不能當我是傻子。”
田圓直接坐了起來,握著田浩然的肩膀,繼續說道“那,浩然,姐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是一個女人,讓你當大戶人家的小妾,你願意嗎?”
田浩然的臉蛋上瞬間閃過一道光芒,眨巴著眼睛,舔了舔嘴唇:“要是天天打牙祭吃肉,管他當大妾小妾,我願意。”
“傻小子,問了也白問”
剛剛坐起的田圓,立即倒了下去,嘟囔了一句,滿臉哀怨,苦大仇深的樣子,思索著未來和人生,“四歲的小屁孩都知道當小三是傻子,我堂堂大齡剩女,又豈能犯廣大女性同胞的忌諱這個叫做柳白羽的男人,必須忘掉忘不掉?創造各種條件都要忘”
田雨辰和姜文軒陸續被兩個人的動靜吵醒了,打哈欠,伸懶腰,極不情願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小圓兒,我不想你出門子當小妾”
作為兄長的田雨辰,呼吸時而平穩,時而急促,側過身子,看著平躺在床,悶悶不樂的田圓,張嘴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正妻命貴,都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敲鑼打鼓,歡天喜地娶進門;小妾命賤,往往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薄如蟬翼,紅顏老去無人憐。這種妻貴妾賤的觀念,幾乎是包括小孩子在內的所有人的共識。
“小圓兒,我去求二姑和姑父,不讓你當小妾”
姜文軒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咬著牙說道。
田圓本來心中哇涼哇涼的,但是聽了田雨辰和姜文軒的話,一股暖流湧遍全身,有兄弟姐妹就是好但是她也知道,作為一個穿越時空而來的大齡剩女,什麼事都該有擔當,不能總讓幾個小孩子來當自己的擋箭牌。
“哥,你安心讀書才是,有了功名,光耀門楣,我這個妹妹也沾點光;文軒哥,我知道你是對我好,要是惹你姑父生氣,說不定又要把你送回去,被舅舅妗子他們賣掉,當一輩子下人,我咋能忍心。”
田圓笑了笑,對著二人說完,摸著身旁田浩然的頭,說道,“浩然,想要當大將軍,哪能每天想著打牙祭吃肉?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要心懷天下,情繫百姓,從小樹立大志向”
這些話,怎麼聽都有點安排後事的感覺,說完,田圓咬咬嘴唇,苦澀地笑了笑。家的溫馨和歡愉,她又怎能輕易地放手,為今之計,便是在明天王麻子來之前,找到柳白羽。
“雨辰,別躺著了,快起來讀書,讓你爹看見,又吵你。”
“吱呀”一聲,姜氏推開門,探進頭來,看到四個人都已經醒來,這才完全把門推開,走了進來,坐在田圓的床梆上,心疼地摸了摸她凌亂不堪的頭髮,說道,“小圓兒,你這臉色咋恁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娘,小圓兒不要當妾,小圓兒是爹孃的貼心小棉襖,當了妾,恐怕會死得很慘,以後相見爹孃都陰陽兩隔,人鬼殊途以後逢年過節,給小圓兒多燒點紙錢”
田圓低頭垂眼,想笑,卻笑不出來,稍微有些蒼白,臉上的肉動了動,比哭都難看,有氣無力地說道,最後,直接嗚嗚呀呀聽不清楚,原來是被姜氏捏住了一旁的臉蛋。
“呸呸呸,我的傻閨女,這些話你是跟誰學的?爹孃也不忍心你出門子當小妾。可凡事咱都得往好的方面想想,要是小妾的身子骨好,給婆家添幾個男丁,公婆喜歡男人疼,翻身當正妻也不是沒可能,這是一輩子的福氣。”
姜氏眼眶紅紅的,不輕不重地捏著田圓的臉,生怕她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說完放開,心疼地揉了揉。
“他娘,你鑽屋裡弄啥,咋能叫咱娘一個人在灶屋裡做飯?”
院子裡忽然響起田有餘咆哮的聲音,聲音還未落,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又來了一波,“雨辰,還沒起來麼?以後要是再睡懶覺,不好好讀書,我去找先生說說,這個書咱不讀也罷”
唉,三十而立之年的田有餘,爹是好爹,人是好人,心是好心,但脾氣時好時壞,跟到了更年期似的,終身大事就由他這麼隨隨便便定了,這讓田圓覺得很無奈,很無助,也很無辜。
聽了田有餘的咆哮,田雨辰二話不說,褲子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