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饃饃,打上一瓶好酒,咱痛痛快快、結結實實地過箇中秋”
田有餘上來拉住柳白羽的手,熱情地說道。
柳白羽心裡熱熱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妒意,田圓都能夠穿在這樣溫馨有人情味兒的家裡,窮了還能想辦法富起來,多少是幸運的。自己卻穿到一個冷漠的富貴人家,爹孃是疼惜,但是疼惜的讓人痛苦不堪,兄弟之間勾心鬥角,沒有絲毫的快樂可言。
田圓跟著姜氏沒幾步便到了牛鐵林的家裡,孟氏躺著的屋裡擠滿了人,七大姑八大**,除了大娘劉氏、二大娘謝氏,其他的大都不太熟悉,田圓跟在姜氏後面,看著孟氏死灰般的臉色,眼睛腫的跟桃一樣,歇一會兒,哭一會兒,哭一會兒,又歇一會兒,有勁兒了就罵,罵牛鐵林不是東西,揹著她跟後面的國齊家胡搞亂搞
“孟嫂子,咋恁想不開哩?這種事咱也沒有親眼看見,可不能亂說,鐵林哥平時是好喝酒,但不是那種外面亂搞的男人啊。”
姜氏把雞蛋遞給一旁站著的牛妍妍,往床邊擠了擠,拉著孟氏的手說道。
“咦,老田家你也來啦,你聽我說,國齊家的那個騷*貨不是東西,她自家男人沒能耐,就來勾引恁鐵林哥,她個騷*逼半門子啊她個浪媳子不得好死我kao她祖宗十八代國齊個龜孫,浪媳子給他戴了綠帽子,他願意當縮頭烏龜,縮到家裡不敢露頭,等我好了,非得站他家門口,把他們跟罵出來”
有些女人就是越上來勸,哭得鬧得越厲害,見到姜氏上來說話,孟氏又“嗷”的一聲,聲淚俱下,一手拽著姜氏的胳膊,一手狠狠地向上指天,罵得不是一般的惡俗,有些抱著閨女過來的趕緊給懷裡自家閨女捂上耳朵,惹得有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哇哇大哭,屋裡子瞬間又熱鬧了起來。
田圓看了看一旁的牛妍妍和牛冰冰,大的十一二歲,小的十歲左右,正把東屋籃子裡的雞蛋往西屋挪,把每家的籃子空出來,屋裡亂哄哄的吵得她頭暈眼花,便擠了出來,來到堂屋。
牛鐵林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垂頭喪氣地坐在凳子上,抽著自己卷的旱菸,眉頭凝成大疙瘩,霧騰騰的白煙隨著嘆息被他吐出來,很快便散入空氣中。
“小圓兒啊,恁大是這種人嗎?嗯?”
看到田圓呆愣愣地望著他,牛鐵林嘆了口氣,把菸頭往地上一扔,腳尖碾了碾,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走近一點。
田園說道:“鐵林大,我不知道,你叫俺大娘知道才行。”
“一哭二鬧三上吊,上吊倒是沒有,喝藥”
牛鐵林無奈地搖搖頭,心想站在面前的畢竟只是個不大點的小閨女,能懂個啥,苦澀地笑了笑,喃喃自語,“她知道?她要是知道,要是信一點恁鐵林大的話,會撂下幾個娃子不管,去喝藥尋死嗎?”
田圓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低下頭,踱步到了西間,趴在門框上,看著牛冰冰和牛妍妍小心翼翼地把雞蛋從籃子裡一個個挪到自家的大竹筐裡。
姐妹兩個見到田圓沒在屋裡看熱鬧,跑到這裡看,先是相視一笑,隨後紛紛朝著她笑了笑,因為孟氏的緣故,這笑容並不是發自內心,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姜氏在裡面一陣子勸說之後,實在累了,也擠出來過來拉著田圓的手,一臉凝重地回到了家。
一段時間來,田圓和苦桃陪陳氏睡,柳白羽則是佔據了田圓的床,陪三個破小子睡,因為床太小,在床頭墊了磚頭,凳了木板。
柳白羽白日裡每天都會過去藥鋪,臨到晚上,便回到田家,柳家的小廝每天幫忙打理著,也沒人問柳白羽回家不回家的事,畢竟他之前也是大部分時間都不回家的。
這段時間地裡沒什麼農活,田有餘當真去村南頭劉老頭那裡做了六斤月餅,四斤果子,還專門跑去鎮上買了瓶上好的竹葉青。田圓和苦桃把一群小雞娃伺候得極好,三天兩頭喂水餵食,長得很快,已經有些成年雞的雛形。
農家生活,平平淡淡,忙起來就忙一陣兒,不忙就閒下來,沒什麼大事發生,人人自在。
轉眼就到了八月十五,夕陽未落,柳白羽就從藥鋪趕來,家裡四個女人陳氏、姜氏、苦桃和田圓都擠在灶屋裡準備著一年一次的豐盛的中秋大餐,田雨辰也早早從學堂回來,讀了書寫了字,教姜文軒認字背詩,而身懷大志立志報國的田浩然,則是揮舞著自己的木頭大砍刀在院子裡不知疲倦地耍著。
“白羽,回來啦,今天看病的人多不?快歇歇,等會兒也亮出來,咱告告老天爺,月奶奶,吃一頓好的。”
閒下來,田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