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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著夜空有些出神。

堅毅的側臉在夜空之下顯得有些柔和,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能如此安然地抱著一個女子。想起曾經的自己,那可是容不得一個女子靠近身旁的。然後今時非往日,他竟然有些迷戀這種感覺,說不出,道不明,有些苦澀卻又有些悸動。

烽寂不是自尋煩惱的人,這般無法想通的問題他自己懶得去深究,看著黎明也快要降臨,索性合上了雙眼,閉目養神。

這一刻,彷彿沒有正魔之分,沒有任何恩怨糾纏,反而更像兩個互相依偎的知己,樹葉隨風輕遙,夜風也變得清幽靜謐不少,烽寂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這些年來他似乎從未睡得如此安穩過。

懷中的人兒有時會伸出手來抓著他胸前的衣襟,不過轉瞬又安心地睡去。

次日醒來,烽寂不知袂央是何時離開的,醒來的時候柔和的陽光透過樹枝交錯的縫隙照射下來,林中一片明媚。

烽寂低眉,只見他的外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眉宇不覺露出些許驚訝,拿起外衫,一隻樹葉不經意間便滑落出來。烽寂伸手撿過,清晰地看見上方寫著幾個雋秀的字型:“回去了,多謝你,你不戴面具的話要好看多了。”

看完袂央的留言,烽寂不由得怔然,許久之後才緩緩回過神來,鬼使神差地將面具摘下。

清風浮動,髮絲在風中凌亂,陽光灑在臉上,青絲滑過臉頰,卻遮不住他超越世間美態的俊臉,稜角分明,冷俊得不識人間煙火。

鳳目凝凝,注視著手中的銀白色面具,他似乎在問:“摘下面具要好些麼?”

天空飛過一群大雁,林子裡的子規叫鳴,一切顯得很是怡然安適。

到得日落黃昏,天邊晚霞不盡,猶如少女羞紅的頰容,姿態嫵媚。晚風和煦,湖面平靜得好似一面水鏡,倒影著天空美景,早已分不清天上抑或人間。

一道藍色劍光滑過,劍上人兒身上寬大得到雲璣服飾隨風鼓動,衣衫滾滾,袂央負手而立。不覺間,她低聲自言自語地說道:“阿黑到底去哪裡了?尋也尋不到。”

袂央一大早就折返回去雪晚村尋阿黑,除了看見雪晚村墳堆四處,一片狼藉之外,便再也無法發現有什麼黑貓的影子。

袂央無奈,只好回去,

踏上了趕往雲璣派的路程。

袂央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但願阿黑沒事。不過一隻從九璃玄火珠解封的貓,而且還會說人話,隨便想想都得知它絕不一般,所以它也不可能容易遇見兇險。

袂央在心中如此之想,終於緩了口氣。日暮時分,又是一行大雁從空飛過,啼聲不停迴旋在袂央耳際,想起一路走來發生的種種,她不由得感慨萬分。

若不是當年那具發狂的屍體,烽寂也不會陰差陽錯地拿走袂央的秘笈。

若不是袂央為了那兩張她視為家傳之寶的秘笈,袂央興許也不會拜入雲璣派修習法術。

往事一一浮現在腦海,那時她是多麼的渺小,但是膽子和勇氣卻是如此之大。

幾次三番,費盡心思,只要烽寂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便會拼了命要奪回自己的秘笈。然而實力卻是如此不濟,每次差一點都被他打至重傷。

只不過,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烽寂的眼神裡早已沒有了對袂央的殺意。

或許是從雨澤林無意間看見她洗澡之時;或許是從袂央潛入翼望之城,他將她藏在神風閣的那一刻起。

烽寂,那個冷麵的男子,他對袂央的眼神,從最初的牴觸厭惡,再到不屑一顧,又到後面知不覺有了興趣,甚至在上古戰場他對她出手相救。

有些事情,或許就在大家不留意之間悄然地變了。

夜風劃過耳畔,萬千柔意,此刻夜色降臨,天空繁星點點,月光如輕紗般給萬物披上了一層薄紗。雲笙劍的藍光劃破了天際,閃爍不止,到得夜深人靜之時,袂央終於趕回了雲璣派的青木苑。

想來師父以及幾位師兄都全然睡了,這個時候的青木苑顯得格外的寧靜,偶爾只能聽見些許風吹草動的聲響。

從雲笙劍緩緩降落下來,袂央將雲笙劍負在背上,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躡手躡腳地走向自己的月袖園。

明日醒來,又不知道怎麼樣的光景,或許還是如往常那般去靜明堂上早課吧,袂央停駐了下來,在幽深的院子裡環顧四周,看著月色下柔美的花花草草,假山亂石,她忽然有些發愣。阿黑現下不知道去了哪裡,袂央不知道它還不還會回來,種種擔憂之情縈繞心間,微微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