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袂央抱著雙膝,還在小聲地抽泣著。夜風吹過,袂央感覺身子有些發冷,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不知過了多久,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小師妹,你怎麼在這裡?”
袂央聞言,不由得一怔,坐直了身子連忙擦乾了淚水,轉過頭去才發現秦晝正在看著她。
袂央裝作沒有什麼事發生的模樣,努力地揚起嘴角,佯裝地笑了笑問道:“秦師兄,你怎地會在這裡的?”
“你讓小墨帶我們到河邊找你,我們卻沒有見得你的身影,於是各自分頭尋找起來。”見袂央雙眼紅腫,當下蹲下身,滿臉關懷地問道:“小師妹你怎麼哭過?發生何事了?”
袂央低眉,不再看他,也沒有回答他的話語。不多時,袂央看著手中的哀祈腰墜,鼻子又是一酸,繼而抽泣起來。
秦晝見狀,面色一僵,他沒有料到袂央會突然如此,當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袂央後背,聲音輕柔,“小師妹有什麼傷心事麼?不過再怎麼心傷的事情都會隨時間而慢慢淡化的。”
回想起君莫和卿離的事情,袂央就感傷得很,適才獨自一人坐在河邊放聲大哭,那種孤獨、落空和繁雜的思緒縈繞心頭,此刻身旁突然有個人安慰自己,袂央忽然覺得一時之間有了依靠的感覺,心中微微所動,側了側身子,靠在秦晝的懷中。
“小師妹”秦晝啞然,眼下袂央這動作令他有些不知所措,或許她真的太難受,想借一個肩膀靠靠吧,秦晝這般猜想,當下環著手臂也將袂央緊緊抱著。
“秦師兄,你說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好,還是妖與妖之間的感情深?”袂央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由於哭過,這時她的聲音聽起來不似平日,有些空落落的。
秦晝一愣,他不知道袂央問這話的原因,思忖了半晌後道:“無論是人還是妖,抑或是蟲魚鳥獸,只要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他們都會有感情,而且不會有什麼區別之分。”
袂央身子微微顫抖了下,抬起頭來,紅腫的眼眸還泛著微光,她輕輕道:“是麼?我本以為人的感情最複雜,所以好想做那蟲魚鳥獸,再也不用受人間之情的苦楚。”
袂央的話令秦晝聽得發怔,心想著,這小師妹敢情是有了什麼少女心事不成,怎地從上古戰場回來之後就整天愁眉不展、優柔寡斷的?秦晝尋思琢磨著,終究還是想不通透。他乾笑了聲,輕輕拍了拍袂央後背,“小師妹長大了,喜歡多愁善感了。”
袂央擔心秦晝能看出她心中所想,當下便不敢多說下去,但是眼前的秦師兄卻給袂央一種可以傾訴的感覺,就算他是個男子,袂央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拘束。細細覺得還不能尚未確定自己的心中感覺,袂央便沒有繼續說著感情之事。
兩人三言兩語不著邊際地閒聊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睏意襲來,袂央無法控制地在秦晝的懷中沉沉睡去了。
天也漸漸亮了,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師妹,秦晝莞爾,輕輕將她背在身上,朝前方的曲尤鎮集市走去。
秦晝將袂央揹回客棧,將袂央送進她的房間,招呼她睡下之後,便關上了房門在門外守著。直到唐蕭墨和姬夜離一行人紛紛趕至客店,來到秦晝身前時,他才悠閒地靠在牆上,歪著嘴笑道:“你們竟然找了小師妹一晚上都沒找到!”
倪川穹聽罷,眉頭一蹙,言語有些衝,“那你還不是,眼下尋不得袂央,你在她和唐師妹房間門口打什麼主意?”
唐蕭墨聽了倪川穹這句話,臉都紅了起來,輕輕扯了扯倪川穹的衣角道:“川師兄,快別這樣說,我才不信秦師兄放著袂央師姐的安危不顧。”
“是啊是啊!禽獸,你應該也是剛到客棧的吧?”方不知挑起雙眉,對秦晝眨眼。
姬夜離卻乾咳一聲,神色淡然,道:“想來秦晝已經找到小師妹,我們也就不用操心了,都各自回房去。”
此話一出,唐蕭墨大喜,雙眼有了光彩在閃動,“真的嗎?”
秦晝嘿嘿笑道:“果然是大師兄眼睛最尖,小師妹在屋裡休息呢。”
聽秦晝這麼一說,唐蕭墨欣喜之下,便輕輕推門而入,門口的幾個男弟子互相對望了一眼,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唐蕭墨嬌小的身子輕手輕腳地在桌前坐下,她小心翼翼地斟了杯茶,正要打算喝上一口,便聽身後床上的袂央喚道:“小墨”
聞言,唐蕭墨連連大口大口吃完了茶,轉過身去,睜大雙眼看著袂央道:“袂央師姐你醒了,不會是我吵著你的吧?”
袂央起身,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