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興許只求得一時的安寧。雖是如此,但這禍終是你闖下來,自然要好好面對。”
袂央聽完青乾真人的一席話語,沉思了片刻後又道:“我袂央愧對天下蒼生,至此,無論掌門仙尊如何罰我,我都毫無怨言。”
“如此甚好。”青乾真人說完,又轉過身來,看著光華纏繞中巨劍上的袂央,眉頭蹙著,“還記得那日你初入我雲璣派之前,我曾預料到會有一名奇才弟子將要到來。而今,我卻是有些可惜了,但這或許也是天意為之。”
青乾真人言畢,便轉身離去。
留得袂央獨自一人在這無比寂寥又冷酷的誅魔臺上。
黎明的天邊,魚肚白泛起,秋風正涼,吹起無數塵埃彌散,好不淒涼。
新的一日到來,也是意味著袂央受刑的日子只剩下一日。被綁縛在巨劍之上,凜然的劍氣不停地充斥著袂央的全身,儘管她如何運轉體內元氣,皆是毫無半點作用。
“想要處置我,為何非要等上一天?”袂央茫然地睜開了雙眼,環視一番周遭的場景,才發現這誅魔臺除了自己,誰也沒有。殊不知,這在別人眼裡短暫的一天,於袂央而言,是何等的漫長。
等死,有時候也算得上是遙遙無期的。
“此為誅魔臺,我竟是還奢望有別人。”袂央又是一陣冷笑,心中卻是無盡酸楚,想起昨夜的秦晝,她再一次自言自語,“秦師兄”
袂央閉上雙眼,任憑瑟瑟秋風吹打,令人難以承受的劍氣依舊束縛著她渾身的氣力,只不過,有些痛疼,時間久了,人也是會麻木的。
“我會死嗎?”袂央忽然自問起來,而後絕望地看向夜空,此刻她孤身一人,那一直隨身攜帶的雲笙劍此時也不知道在何處,還有那黑貓阿黑,現下難不成它還不知道袂央已然出事了麼?
袂央長聲一嘆,睜開雙目,茫然地看著遠處的青山萬里,神色忽而顯得有些呆滯,彷彿她的靈魂早已被抽空了一般,全然沒有了一絲生氣。
她在懊悔,她在悔恨,此番犯下大錯,也不知道給青木苑帶來了何等的麻煩,不只是青木苑,還有整個雲璣派,甚至整個天下蒼生。
“我是個罪人,我果真是個罪人啊”袂央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聲音變態地迴旋在空曠的誅魔臺,隨著時光緩緩的流逝,那無奈的吶喊才慢慢散去。
“小師妹,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出去的!”昨夜秦晝的話語仍然迴盪在袂央的腦海中,她心中又是一陣酸楚,無奈地搖頭自嘆:“袂央啊袂央,你犯下大錯,還妄想著秦師兄來救你麼?他若救你,可也算得上觸犯門規戒律,眼下你又何必要連累他?”
這一日的太陽在天明瞭很久之後才慵懶地從雲層中鑽出來,冰冷的陽光傾灑在袂央的身上,使得她無法感受到一絲溫暖。
誅魔臺冷清清的,縱然是有陽光照射,不但沒有一絲暖意,反而令人覺得死氣沉沉,陰森無比。
而在雲璣派的青木苑裡,陽光大好,暖風陣陣,明明是同一個雲璣派,明明是相同的天氣,那麼為何會有如此的反差?
“師父,師父!”秦晝行色匆匆,焦急地趕至了青木苑靜明堂。
一入院門,秦晝又喚了幾聲,但他沒有聽見張道青的任何回應。
“禽獸”
秦晝聞言,立時放眼看去,才發現倪川穹立在靜明堂中。
“小穹穹!師父他老人家呢?”秦晝話音充滿了無止境的焦急。
只見倪川穹搖頭,黯然的目光看向秦晝,有些擔憂地問道:“禽獸,你說袂央她她會死麼?”
秦晝不由得一怔,臉色一沉,依然問道:“小穹穹,師父他到底在哪?”
“他沒在青木苑,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倪川穹話音皆是無力,他低下頭去沉默了片刻,又抬起頭來,眉頭擰作了一團,茫然地看著秦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袂央她會死嗎?”
秦晝咬緊皓齒,搖頭道:“不會!”言畢,轉過身去,又道:“我去找師父。”
未等秦晝離去,倪川穹連忙道:“不會嗎?真的不會?都上誅魔臺了”
秦晝聽到這兒,又是轉過身來,滿是正色地說道:“小穹穹,袂央她不會死,我以你師兄的名義打包票,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來!”
“你”倪川穹一愣,“禽獸,你不會是要”
秦晝閉上雙眼,緊握雙拳,態度很是堅定地說道:“小穹穹,我們永遠是師兄弟,袂央也永遠是我師妹,同門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卻。記住這句話,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