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江漆的死,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她模模糊糊之中,只是記得方才江漆與雲舟奔進來時,自己與他們引起了爭執,再然後,袂央只是眼前一黑,至於後面所發生了什麼事,袂央自己便是無從得知了。
醒來之後,誰知江漆已然死在袂央的身旁,除此之外,青乾真人以及鳳亦首座也恰好在這個時候趕到。
現下的袂央,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看著雲笙劍上沾染的鮮血,再聯想到適才暈倒之前頭腦的空白一片,袂央隱隱中有些擔憂起來,回想起當日論劍大會上與那齊止揚比試之時,自己亦是心念波動不受控制,廢去了齊止揚修為之後便昏迷不醒。
如若方才的袂央也同那日的話,那是不是可以看作是袂央神志不清時將江漆殺害?
越是這樣懷疑,袂央就變得越來越恐懼,她生怕,那江漆的確是受自己殺死的。
“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事?”袂央在心中自問,一時之間,無數的茫然、焦慮、恐懼以及懊悔不停地在心中匯聚一片,猶如千萬支利箭不停地刺穿著袂央的心。
“掌門師兄,你說,眼下該如何處置她?”鳳亦咬牙切齒,看著自己徒弟的屍體,他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青乾真人此刻終於開口言語,話音變得極為冷漠和威嚴:“青木苑弟子袂央,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等的打錯?”
袂央聞言,本以為青乾真人所指的是她殺害江漆,於是連忙搖頭道:“掌門仙尊,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江漆師兄應該不是我殺死的”
“何為應該?連你自己都不清楚,現下還敢這麼否認?”青乾真人語氣變得有些急促,他頓了頓又道:“你不僅殺害同門,還把三清洞府中的魔器放出,放出也就算了,你可知那陰陽鎮魂幡一旦解封,這三清洞府所鎮壓的無數妖魔,便會被釋放?而今陰陽鎮魂幡不知所蹤,三清洞府內一絲妖氣也無法感應,想來所有的妖魔全然逃逸出去了!現下我這般說,你還敢不敢說自己沒有錯?”
青乾真人的話語好似晴天霹靂,使得袂央整個人震顫不已,她滿臉驚恐,雙唇顫抖個不停,聲顫顫地道:“妖魔逃了出去逃了出去,我我”
“來人,速速將青木苑弟子袂央帶回輕離大殿!”青乾真人言畢,重重揮了揮袖便轉過了身去,繼續大聲說道:“通知其餘首座,也讓他們到輕離大殿!”
幾個弟子連忙稱是,飛快地奔了出去。
袂央見狀,無盡的絕望向她襲來,有一股氣息彷彿在她頭腦中炸開,使得她無法喘氣,連袂央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架回的輕離大殿,一路上她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雙眼無神,全然袂央了一絲生氣,臉上毫無半點血色。
待得到了輕離大殿,袂央雙膝下跪,頭低的很低,兩眼顯得極為空洞,輕離大殿上,青木、爍金、碎土、鏡水和離火五名首座全然就位,此刻張道青的神色顯得極為複雜。
“諸位首座已到,今夜召集你們前來,便是要將青木苑弟子袂央擅闖三清洞府一事告知,以及各自商議一番,該如何處置!”青乾掌門揮拂著手中的拂塵,語氣平淡中帶著無止境的生冷。
恆英聽完青乾真人的話語,眉頭差一點倒豎過來,驚道:“門規所定,未經掌門允許,尋常弟子不得入內,弟子袂央,你怎地屢屢違反門規戒律?幾年前亂入翼望之城時是這樣,上次論劍大會就不說了,這一次卻又是不顧門規亂入三清洞府,完全不把門規放在眼裡,你到底該當何罪?”
恆英首座把話說完,連他嘴角都有些抽動。
聽完恆英的話,袂央卻是閉口不答。
“三清洞府是何等之地,這袂央弟子又是怎麼進入的?”鏡水湖首座葉衣雪在這個時候不禁質疑起來。
在坐的離火樓首座蒼榭同是一奇,亦是琢磨道:“三清洞府平日雖無人把守,但設有層層屏障,這袂央弟子一人何等修為,竟是可以這般輕易進去?”
青乾真人聽完幾人話語,當下也是眉頭一蹙,“這一點我亦是甚覺詫異,弟子袂央修為是為化神之境,但那三清洞府所設的迷障絕非她一人可破。”說到這兒,青乾真人看向袂央,又道:“袂央,我且問你,你為何要入三清洞府,又為何能這般輕易進去?”
袂央聽青乾真人這麼一問,低著的頭忽然抬了起來,繼而搖頭道:“弟子不知。”
此話一出,青乾真人眉頭更加皺緊,但也不見發怒,“不如實招來,可是會罪加一等。”
袂央又將頭低下去,她緊緊握著雙拳,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