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這個時候變得紊亂不平,轉瞬之後,烽寂竟是兩手一環,將袂央緊緊地攬在懷中。
“要我走,可以。要再見,也可以。但要再不見,卻是萬萬不可以!”
烽寂這一系列的動作以及言語,使得袂央呼吸一滯,她此刻頭腦變得轟然一片,什麼也不願去想,什麼都不願去徘徊不定了。
靜靜的,一切都變得靜靜的。茫茫雪地,晚風依舊,寒氣縈繞,只不過袂央卻沒有感到那般冷了。
耳畔邊迴盪著呼呼不止的風聲,除了這個,袂央還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烽寂強有力的心跳。
源源不斷的溫度傳來,嗅著他身上那好聞的氣息,袂央又是一愣,眼下的自己是偎在了他的懷中嗎?
兩年相思,幾多憂愁,這一刻,終究換來二人的緊緊相擁。
可是,一旦想起那預言的未來,袂央心中又開始陣陣抽痛。不到片刻,袂央竟是又哭了起來。
她放聲大哭,整個人全身都再顫抖,無盡的淚水滑落,打溼了她的臉頰,亦是打溼了烽寂胸前的衣襟。
她的大哭,彷彿是把這些年隱藏在內心的痛苦全然釋放開來,把她這些年來的惆悵和焦慮通通散去。
烽寂看到她如此,一時之間,適才還生冷的面龐變得柔和起來,伸出手拭去了她的淚。
“為何一直要我殺你?抑或是再也不見,就算是見了還要我躲著?兩年之前的曲尤鎮,你的轉變叫我好生意外。”烽寂緩緩說著,終於問出了鬱結在心中的疑問。
袂央呼聲終止,低聲抽泣了幾下,儘量著平復自己的心緒。只不過她的聲音依然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更不知道要怎麼說出來”
烽寂眉目掠過絲絲茫然,“若是說出來很為難,也可以不說的。只不過,有些事情一直悶著,興許也是不好的。”
袂央緊咬雙唇,語氣變得有些了無倫次,“你可還記得兩年前海瀾國之行的東海鮫珠?“在心中猶豫了千千萬萬,袂央終於打算將埋藏在心中的事情說出來了。
烽寂聽罷,先是有些訝異,不過還是回道:“記得,自然記得。”
“那麼,那一天在海瀾國皇宮暗道裡,東海鮫珠破碎的那一刻你可看到了什麼?”
袂央問出這句話,緩緩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烽寂。她在好奇,只不過她又在害怕,生怕烽寂所見的同她當日看見的一模一樣,那樣的話,對剛剛有些釋然的袂央又會是何等的打擊?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何為傷害
清風捲起地上積雪,白雪宛如柳絮席捲至茫茫夜空,漫天迷亂,轉過身去的袂央卻不見前方有什麼人影。
可是,為什麼適才那股清風竟是如此熟悉?難道,這是有時候心中最深處的思念會令人產生一些莫名的錯覺麼?
袂央雙眼定定地看著前處的雪白空地,眼神不由得變得有些失神與黯然,她會如此,想來心中有所期盼,只不過到頭來什麼也沒有,這般落寞令得她感傷。
“差點忘了,還有正事要辦。”袂央突然意識到那齊止揚還在打著吸食雪蓉靈元的主意。袂央立馬收住心神,靜下心來仔仔細細地聽道那齊止揚又說道:“雪蓉,你信不過我麼?”
“齊師兄,不要這樣,我不喜歡這樣。”那雪蓉這一次卻是回答得很是決絕,雪蓉把話說完,隨即便傳來一陣跑開的細碎腳步聲。
袂央心驚,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藏匿於雪堆處,探出頭去,才發現雪蓉已然跑得老遠了,留得齊止揚在原處暗自叫罵。
袂央見狀,適才焦急的心也鬆了些許,長長吐了一口氣,心道:“齊止揚啊齊止揚,好在這雪蓉不笨,否則眼下怕是你又害了一條人命了。”袂央看著遠處齊止揚的身影,忖了片刻,在心中又道:“聽說這齊止揚至今還未敗出論劍大會,想來他也擔心明日的論劍大會藏龍臥虎,否則也不會如此心急地要吸食別人的靈元。”
想到這兒,袂央心中對齊止揚的厭惡又多了好幾分,至今她還在為自己無法找個好的理由除去齊止揚而感到百般糾集。
“如若再不殺你,怕是日後你還要做出這等天道不容之事罷!”袂央在心中狠狠地念著,手中的雲笙劍在這個時候也兀自顫抖起來,彷彿也想一劍了斷了那齊止揚。
忽然之間,袂央莫名其妙地泛起一股令她都難以置信的殺意,無盡的殺意纏繞著她的全身,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然而那齊止揚似乎沒有感受得到這股來自袂央古怪的殺意,而是有些頹喪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