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珠子是之前在趕屍客棧,屍體狂暴時從它口中掉落下來的。袂央並沒覺得這珠子有什麼奇特之處,但這些天來也沒將它扔掉。
袂央打了一個盹兒,將玉佩戴在了脖子上,將它掩入衣襟裡,而後將綠色珠子收回布包中,下床走出門外,院子裡石桌邊上坐著的方不知和秦晝,看到袂央走了出來,他們連連向袂央投來目光。
“姑娘,你醒來了?”首先說話的是方不知,袂央看著他清瘦的臉輕輕點頭,道:“這裡可是雲璣派?川大哥呢?”話語間,袂央發現秦晝一直楞著雙眼看著自己,口中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麼。
秦晝一聽袂央稱呼倪川穹為川大哥,當下哼哼說道:“還川大哥呢,我不允許你這樣叫他。”方不知面色一沉,真的有一拳將秦晝打飛的衝動,他低聲道:“禽獸,師父老人家都說了要要好好對待這姑娘,你別給我丟人了。”接著方不知又對袂央說道:“姑娘,小穹沒事,正在他房裡休息呢。”比起秦晝的陰陽怪氣,方不知說話要正常不少。
“我能去看他嗎?”袂央問道。此話一出,秦晝“嗖”地一下站了起來,眉毛倒豎,一邊挽起衣袖一邊說道:“別怪我待客不周了,眼下我得為爭取小穹穹而鬥爭了,師弟你別攔我啊別攔我。”說罷,秦晝對袂央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們的小穹穹?快說不,不然我把你殺了。”
袂央登時變得瞠目結舌,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秦晝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忙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對川大哥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救了我,我把他當哥哥看待,你你別生氣千萬別誤會了。”
秦晝聽罷兩眼放光,有點懷疑地說道:“此話當真?”袂央立馬點頭。只見秦晝興高采烈起來,手舞足蹈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一旁的方不知氣得臉都綠了,他撫去額上的虛汗,道:“哎呀媽呀,我怎麼有這麼丟臉的二師兄?”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挺秀的男子立在院子門口,他衣衫上印著同方不知和秦晝一樣的圖案,只不過他的要深一些暗一些。
“大大師兄?”秦晝停下自己的手舞足蹈,對門口的姬夜離喊道。方不知和袂央齊齊看去,方不知連忙拜了一禮,“大師兄。”袂央學著方不知的動作,也是對那大師兄拜了一拜。
姬夜離面如止水,淡淡地對袂央說道:“我師父叫你過去,你隨我來吧。”言畢,他轉身離去。
袂央一怔,心想自己拜入雲璣派的機會來了,當下重重點頭便跟了上去,姬夜離又轉過身來,對方不知和秦晝說道:“你們兩個也來吧。”
一路上袂央跟著他們繞了好幾次的迴廊,又穿過好幾個院子,便來到了青木苑的前院——靜明堂。
邁進靜明堂,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正椅上,他模樣總體來來不算俊朗,只不過胡茬卻令他顯得滄桑起來,變得有幾分意味。他淡清色的袍子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腰間還彆著一隻淡黃色的酒壺蘆。
中年男人身前立著一個高瘦的青衣少年,他背對著走入靜明堂的人們,袂央看著他的背影,立馬認出了他是誰。
“川大哥!”袂央有些激動,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青衣少年轉過身來,正是倪川穹,看著袂央他點了點頭,此時的他還未修養好,因此面色有些憔悴。
秦晝看到倪川穹,頓時興奮起來,張開雙臂奔向倪川穹歡呼道:“小穹穹,醒來了啊?來給師兄抱抱。”方不知看見此狀,差點翻身倒退撞在了門牆上,他繼續道:“這傢伙能不能別這麼丟臉啊?”
姬夜離面色淡然,沒有一絲表情,道:“每次都這樣,只不過每次都是一種下場。”袂央正好奇姬夜離口中所言的下場是什麼樣子,便看見倪川穹眉頭一蹙,輕輕一側身,秦晝立馬撲了一個空,身子往倪川穹身旁的桌椅撲了去。
“啊!”秦晝的狼嚎再次響了起來。坐著的中年男子卻是見怪不怪,搖頭嘆氣道:“小穹,你魅力不小,連為師的光芒都被你遮掩了。”
倪川穹頓感頭疼,想不到他師父也來戲弄他一番,連忙說道:“師父您就別取笑我了。”
一聽倪川穹叫那個中年男子師父,袂央才回過神來,適才一直沉浸在看秦晝的“表演”,她連忙向前走了幾步,在那中年男子面前跪了下來,道:“參見青木首座。”
青木首座張道青嘿嘿一笑,道:“我就說我徒兒小穹魅力大,連這丫頭都忘記我在這了,這麼久才發現到我。”
袂央身子一震,變得尷尬不已,吞吞吐吐道:“袂央無知,還請首座切勿計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