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君,別傷王爺!”薛憶之忍不住出口道。
“王爺”忽必烈竟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有一些悽愴。
方停君轉回頭看著有些急切的薛憶之的臉,溫聲地道:“等這件事了了,我們以後信馬由韁,再也不問塵事,好嗎?”
這句話出口,薛憶之與忽必烈都是渾身一震,那句話彷彿對兩人都是莫大的誘惑。
“若是我肯與你信馬由韁,不問塵事,你可願由我伴?”忽必烈輕聲問。
方停君避開他的目光,笑道:“王爺,何必拿這句話來騙我。”
忽必烈輕笑一聲,心道:你又何嘗不是拿這句話去騙憶之。
方停君見薛憶之不吭聲,一咬牙快速手起劍落,他算準了就算薛憶之要出手阻攔也是趕之不及。可未等他的劍落下,一刀白色的劍光如迅雷一般破空而至,強大的劍氣激起了方停君的髮絲。
“御劍術!”方停君大驚,御劍術是劍術中最頂極的層次,由內力與意念馭劍而行。他與薛憶之都是百世難遇的練劍奇才,可惜方停君心思繁雜,始終無法過得了自己這關,進入御劍而行的層次。方停君萬萬沒想到,兩年前與自己劍力伯仲之間的薛憶之竟然突飛猛進。他一猶疑間,薛憶之的劍已經撞上了綠虹的劍身,只聽噹的一聲,綠虹劍一折為二。
“我無法兩不相幫,他,他是我哥。”薛憶之臉色有些痛苦,這是個永遠無法逃避的事實。
“可惜了綠虹。”忽必烈則輕笑道。
方停君只覺得虎口發麻,他心知自己被劍氣所傷,反身一躍如輕鴻一般姿態極美的往後掠去,他掠過周玉庭的時候,輕哼了一聲,道:“還不走。”然後,人影就沒入了叢林。
剛才還昏撅在地,不省人事的周玉庭聽見此話,居然手腳利落的爬了起來,幾個起躍也消失在叢林中。
薛憶之愣愣地看著方停君消失的身影,他那句:我們從此信馬由韁,再不問塵事似尤然在耳,卻是充滿了苦澀。忽必烈則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微笑著撿起了那把斷刃的綠虹,上面沾了一些方停君虎口破裂時的血漬。
薛憶之見忽必烈完好無事有些詫異,但隨即苦笑了一下,他這個哥哥與方停君都是人中之精,又豈會輕易地上別人的當。待見到綠虹上的血漬,他心裡更是苦澀難當,他帶上手中的劍原本是為了保護方停君而來,然而最後卻傷了他。
等他兩人用涼水潑醒了從衛士打道回府,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薛憶之見忽必烈始終態度悠閒,心裡吃不准他打的是什麼主意。歸途中,忽必烈手下的偏將烏木塔突然打馬飛奔而來,他一見忽必烈就躍下馬,急速跪稟道:“王爺,守備府被人劫獄。”
“胡說!”烏木吉喝道,城中有近一萬騎兵,一多半駐守在守備府附近,又怎會輕易被人劫獄。
“因為因為”烏木塔支唔著。
忽必烈笑著接著他的話道:“因為劫獄的人手裡有我的令牌,是騙獄吧。”
“王爺!”烏力吉與薛憶之都有些吃驚,忽必烈何失落了隨身攜帶的令牌卻又不吭聲。
“剛才被停君盜走的。”忽必烈輕笑道。“你說他這次來是為了救他師兄,是刺殺我,還是根本目的是為了劫獄?”他好像也根本不期待別人的回答,只囁囁說了一句:“看來要重新選塊好玉打造令牌了。”說著便飛馬而去。
薛憶之一回府便去書房見忽必烈,而他也好像正在等他。
“你想問我,為什麼故意讓方停君偷去令牌,對嗎?”忽必烈微笑著看著手中的畫道。
薛憶之不答,他只靠在門口靜靜等著忽必烈的下文。
“在二十年前,宋決定與我們蒙古聯手與金在蔡州破斧一戰,這一戰得到漢人全體上下的鼎力支援。全國上下募款數以億計,可惜漢人的儒弱成性,原本國庫空虛,現在多出了一筆錢,朝庭裡有人就出主意於其拿這筆錢去打不知勝負的仗,不如拿去議和。於是這筆錢就被主戰的這群人給藏了起來,並且繪製了一份地圖,交給了當時地位最高的一個人保管。眼下,這筆錢看來到了南宋急用的時候。”忽必烈嘴角微微一彎,又道:“這份寶藏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四川境內,這二十年來是卞京人,卻一直在四川當官的只有四位。一位與三年前病故,一位戰死沙場,一位與二年前離奇失蹤,另一位就是今天被劫走的四川成都舊守備,他與三年前在成都郊外被扎木合生擒,這一次是被我帶來成都。”
“你懷疑地圖就在他們身上?”薛憶之似有些恍然地道。
“不”忽必烈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