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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件事。”他沉默了一陣,才道:“告訴她,我與師伯原本有約,就約下個月十五,劍門關山下有一處狹谷,叫玉門澗,那裡有我父母的陵墓。”

周玉庭吞了幾口唾沫才能說出話來,他討好地道:“我知道,小師弟一定是想騙賈似道。”

“不,那一天我真會去玉門澗。你告訴師傅,讓她用這條訊息將師伯換出來。”方停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點了他幾處穴道,看著周玉庭駭得兩腿發抖道:“我想你該知道本門精通隱穴點法,我點了你這幾處穴道,只保你一個月之內不會發作,一個月之後,我保證你身不如死。現在的儒教除了我以外,你該知道還有誰能解開你的穴道。”

周玉庭的臉如考妣,有氣無力地說:“我,我一定會盡力將師伯救出來的。”

方停君再也不瞧他一眼,掠過圍牆小心地掩藏於暗處。只見霜葉紅在燈下發呆,她的容顏憔悴,眼圈發紅,她過去似對萬事萬物都不曾上心,冷淡的不似紅塵中人,現在卻為無為的事如此憂心傷神。方停君看了自己的師傅良久,心裡暗暗對她道:“等師伯出來,你們就遠走高飛吧。你也不要讓師伯再等你,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然後便悄悄地離開了。

晚春的玉門澗還是遍地野花盛開,滿目的春光。方停君提著劍微笑著一步步踏進這個如盆地似的小山澗,霜葉紅身著白色紗裙,端坐一個墓前,膝上放著一尾箏琴。她聽背後的腳步聲,就輕聲道:“停君,你來了。”

“師傅你怎麼來了?”方停君看見霜葉紅還是微有一些詫異。

“他們逼你的師伯來誘捕你,你師伯抵死不從,在牢裡咬舌自盡了。”霜葉紅的聲音很淡,彷彿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方停君心裡一陣難受,蹲下去握住霜葉紅的手,低聲說著對不起。

霜葉紅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笑道:“三十年前,我第一眼見到你母親時,她是女扮男裝,英氣勃勃。我就想呀,這一輩子要嫁人就要嫁給像這樣的人。雖然只是你師傅的春夢一場,卻一直不肯醒。害得你師伯等了我一輩子,如今他去了,我才發現我也是喜歡他的。可卻沒機會跟他說了,你看多可惜。”

方停君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道:“師傅對師伯的心意,也許師伯早就知道了,他只是等著師傅你自己醒悟。師伯他走得的時候一定是沒有遺憾。”這是谷口一陣紛雜的腳步聲,一隊南宋的騎兵堵住了玉門澗的出口,那些士兵一進來就張弓搭箭,一排鋒利的箭頭對準了霜葉紅與方停君。但那兩人卻像無動於衷,繼續他們的談話。

霜葉紅輕撫著方停君的臉,嘆道:“你長得真像你母親,你是好孩子,你其實一直都是個好孩子。當年你父親喜歡雲遊四海,你母親有了你,取你名叫停君,是希望可以從此留住你父親。我聽了不舒服,所以才改你名叫拾棄,我一直都待你不好,你可曾怨過我。”方停君輕輕搖了搖頭,霜葉紅微笑了一下,收回一直與方停君的手,輕撫膝上的琴,一邊道:“你師伯等了太久啦,我不能再讓他等下去。停君,你平時梯雲縱可以飛身多高?”

這進當前的一名南宋軍官咳嗽道:“方公子,相爺著我們即刻捉拿你,請素我等得罪了,公子只要束手就擒,我等絕不傷公子以及這位夫人一絲一毫。”

方停君聽著他師傅的話,心頭一陣絞痛,嘴裡則淡淡地說:“二三十丈。”

那南宋軍官見他們不吭聲,又道:“方公子請不要叫我等為難,我數到三,如果公子再不束手就擒,我就要下令發箭了。”

霜葉紅的琴音越來越快,迴盪在山谷間尤如鏗鏘之音,只聽她問道:“這東面的山有四十丈,你行嗎?”

那南宋軍官喝道:“一!”

方停君笑道“可以全力一試!”

霜葉紅笑道:“有我助你,就萬無一失了。還記得梯雲縱的密決是什麼?”

那南宋軍官喝道:“二!”

方停君笑道:“不要回頭!”

霜葉紅道了一聲好,手一拉,箏琴絃全數扯斷,她翻身躍到方停君的背後,一掌打在他的背上,方停君便騰空而起。這時方聽到南宋軍官那個三字已經出口。空中是一片箭支劃空的聲音。方停君想得卻是自己小時練梯雲縱總是無數次從半空中摔下來,每次霜葉紅都冷冷地說:“跟你說了不要回頭,你就是想偷看自己跳得有多高!”

他在空中優雅地踩階而上,在那些南宋官兵驚歎聲中飛身上了東面的山頭。方停君一踏上山頭,才發現自己陷入了另一個包圍圈中。滿山的蒙古兵靜寂無聲,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