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閉著眼睛不說話,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慕禪掛上了耳麥,吩咐管家道,“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慕斯聽得哥哥如此命令心裡才稍稍好過些,本來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成想徒千墨居然親自來看笑話。雖然他會挨哥哥的家法不是個秘密,可是,這樣蓄意的羞辱任誰都受不了吧。
敲門聲卻是更急了,甚至大得近乎撞的聲音。
慕禪站起身,卻是隔著門,“離開。”
“咚!”這次是狠狠的一下。慕禪察覺到不對,將門開啟僅能容一人出入的縫隙閃身出去之後立刻鎖住,徒千墨放開了握住陸由後脖頸的手,陸由額上已經撞出了兩個大包。
“這是什麼意思?”慕禪問。
“給慕斯看看,他的教育產品多麼不合格。”徒千墨說著提膝抵在陸由後腰上,“我叫你停了嗎?”
陸由沒有動,徒千墨伸手就提起他耳朵,狠狠向後一拉,卻是向前一扔,陸由順勢倒在門上,這次卻是臉撞在門板上,徒千墨不等他喘過氣就重新將他耳朵撕起來,又是狠撞,“學會了嗎?還要我教你!”
陸由抿著唇,卻是將額頭貼在門上,徒千墨再次飛腳,卻被慕禪攔下了,“這裡是小斯的家,你若還想留下來,就不要做讓他不高興的事。”
徒千墨只是哼了一聲。
慕禪卻是望向陸由,“你的傷要抓緊上藥。藝人就靠這一張臉,可要小心了。”
陸由低下頭,“我總是麻煩慕少爺。”
慕禪還沒來得及說話,慕斯竟是開啟了門,他隨便繫著一件睡衣,哥哥面前的他不用將自己武裝成假面超人的樣子,氣質也不像往常那麼凌厲,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更單薄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兇陸由,“breaking沒練夠是不是,給我滾回去把臉收拾乾淨,不知所謂!”
陸由真是被慕斯訓怕了,即使穿著睡衣的他整個人看起來要柔和許多,還是不敢有絲毫造次,“是,慕老師。”
徒千墨卻是一下子伸手攥住了陸由後背的衣服,“不必急著走,當著你的專職老師,該報的委屈該訴的冤,都給你個機會倒出來!”
陸由是怕徒千墨的暴力,可他更怕慕斯的變態,慕斯說了要他回去他便一刻也不敢多耽,“徒總監,請您放手。”
看不慣徒千墨的囂張,慕斯一把就將陸由從徒千墨懷裡拉過來,大概是剛捱過打身體虛弱,只這一個動作就禁不住大口喘氣,他將陸由護在身子後面,迎上了徒千墨眼睛,“你打的他?”
徒千墨譏誚道,“我打的又怎麼樣。他若是明天有記者會,難道告訴記者說巴掌是卡狄的徒總監掄的嗎?”
慕斯只是道,“仗勢欺人,未見得是什麼本事。”
徒千墨冷哼一聲,“你問他。”
慕斯沒說話,陸由小聲道,“慕董,他讓我跟著徒總監好好學。”
慕斯一下就明白了慕節周的用意,當年的二少奪曚,至今依然是為人津津樂道的傳說,而陸由,任何人認真看他的第一眼,都不可避免地將他和孟曈曚聯絡在一起,他們身上那種飛蛾撲火般的自我毀滅的特質,太像了。如果慕節周要利用陸由來挑撥哥哥和徒千墨的關係——慕斯在心裡覺得好笑,也未免將慕家大少的格局瞧得太小了。
徒千墨望著慕斯,“整個一早上關機消失不見影蹤,這是你教導的學員對待有可能的機會的態度?”
慕斯回頭望了陸由一眼,陸由沒有解釋。他的確是關了機,因為他實在想不到這樣一個早上會有人找他,也因為,他不願意在這樣一個休息日被任何人找到。
慕斯沒說話,他本來就受著傷,如今這樣更是憔悴的厲害,慕禪看著弟弟發白的臉色,也不由得心疼。
徒千墨接著道,“進了卡狄十幾個月,連護著自己的臉也不知道,這就是慕二少的教育成果?”
慕斯只是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不用迴環往復強調這麼多遍了吧。”
徒千墨冷笑,“第三,吃裡扒外,外面吊著慕節周,內裡還要算計我。你的教育可真委屈。”
慕斯只是回他一句,“堂堂卡狄製作部總監,光降寒舍,難道是來搬弄是非咬舌頭告狀的?”
徒千墨這時卻沒有看慕斯,而是望向慕禪,“我記得你說過,他是你的人。”
慕節周辦公室裡,他的確說過的。慕禪沒有否認。
徒千墨道,“我來是通知你一聲。資質是小事,人品是大節,這樣的藝人,不值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