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果真不說了。
徒千墨看他,“有屁不放,憋著也挺難受的。”
慕禪只是道,“當初,是我教他算計你,你若因此不喜歡他,也是我的錯。”慕禪輕輕嘆一口氣,“你若真覺得,他不夠資格被你調敎,我就帶回去,小斯再打再罰,至少,心裡最願意護持他。”
徒千墨皺了皺眉。
慕禪道,“千墨,你給我一句話,小由,你還教不教。你若真不想要他,我就帶回去,小斯的本事你也知道,就算不放心,我請了阿頡一同過去,等《晚照》時候,定不讓你失望就是。”
“我不!”徒千墨總算是說話了。
“你不!”慕禪看著他,“你既然知道不,就好好教他,從曈曚跟你到現在,做別人老師,你也做了七年,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像一個老師了。”
徒千墨像個被家長喝罵的孩子一樣梗著脖子。
慕禪看他,“別說是弟子,就是你不用負責任的M,遊戲的時候還要考慮如何控制情緒以免造成不可追回的傷害。孩子們一個一個地讓著你,為人師長,不知道徑自反省,以此為羞,還要洋洋自得當作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你自己和我說,你有哪一點,當得起他們叫你一聲老師了!”
“誰說我洋洋自得!”徒千墨不服。
“你沒有仗著老師的身份,那你告訴我,湯水青菜,怎麼翻到地上的?”慕禪的語聲太平靜。
“我以後不會了。”徒千墨咬住了唇。
慕禪看他,“告訴我,因為什麼事?”
“我說了以後不會了,其他的事,和你無關!”徒千墨唆了唆自己下嘴唇,“大清早來找我,不是為了恩威並施,訓話送早餐的吧。”
慕禪看他,“當然不是。不過,在談正事之前,千墨,去和阿頡道個歉。”
徒千墨一呆。他明明沒有說,打翻的是劉頡送來的盤子。
慕禪站起身開啟門,“他們做弟子的都知道有錯就要認,你當老師的,難道,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嗎?”
徒千墨去劉頡房裡的時候,劉頡正指導陸由讀劇本,《晚照》的本子是徒千墨昨天叫他整理好的,換了主演,劇本肯定會修改,但熟悉原來的,也極有必要。更何況,這部片子,本就算是孟曈曚的紀念版了。
“老師。”劉頡同陸由連忙站起來。
“嗯。”徒千墨應了下,卻是問劉頡道,“早飯都吃過了?”
“是。阿頡想著,這邊還有功課,就自作主張叫陸師弟起來了。”劉頡低頭道。
“你做得不錯。”徒千墨道。
劉頡也知道徒千墨定不至於為這事生氣的,也只是笑笑,笑容還是一貫的素淡,徒千墨突然就心疼了,對阿頡,他究竟還是有些虧欠的,“我心情不好,亂髮脾氣,委屈你了。”
劉頡抬起頭,“老師知道不會的。”
徒千墨聽他如此說,自然不好再糾纏,只點了點頭,又吩咐陸由一句,“跟師兄讀書吧。”
“是。”陸由只一個字,然後規規矩矩嚴守禮儀地送他出門。
慕禪正在門口等著,徒千墨冷冷的,“用得著在這監督嗎?”
慕禪卻只是對陸由道,“小由,你出來一下。”
“是。”陸由一顆心瞬間就抽緊了,大清早,和自己實則並沒有什麼大交情的慕禪居然會親自跑過來,究竟,會是出了什麼事。
徒千墨看了一眼慕禪,慕禪卻沒有多言,於是,陸由只得俯首帖耳地跟在兩個人後面,等才進了徒千墨房間,慕禪便問陸由道,“你認識一個人,叫王鑫?”
陸由低下頭,“也不算是認識。”
徒千墨心知慕禪絕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他親自跑過來問話,陸由居然還吞吞吐吐的,“什麼叫不算是認識。”
陸由低頭,“就是,我知道他,他可能也知道我,但是,我們沒有說過話,在地下室的時候。”陸由心裡想著,上次和徒老師一起回卡狄道歉,和悉臣說話的那個,應該是王鑫了。但是他究竟很難將這兩件事聯絡起來,更何況,陸由進卡狄的日子久了,也知道在地下室討生活的不易,雖然王鑫因為家境富裕的原因是沒吃和他們一樣的苦的,但在徒千墨慕禪這種實權人物面前,自己多一句嘴可能就會影響到別人的前途,那又何必多事呢。
慕禪直接截口道,“既然,你和他沒有什麼大交情,他為什麼,要幫你哥哥還高利貸。”
“高利貸?”陸由一呆,他哥哥雖然平時喜歡欠點小錢,但是,也不至於借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