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徒千墨脾氣很不好。
“不憑什麼。南哥跟了你算是特殊情況,就只說七年前曈曚拜在你門下,這麼多日子,你也該明白,怎麼做老師了。陸由是小孩子不懂事,你收了他,就不該帶他把該圓的情面都圓了嗎?”慕禪的聲音不大,話卻在理。
“哼。”徒千墨只是冷哼了一聲。
慕禪道,“今天遇上的是小斯,你不把該走的路走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可若是別人呢,都這麼顧前不顧後的,小由以後的路怎麼走。”
“我說了不用你教訓!”徒千墨的態度很惡劣。
慕禪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你跟我發這脾氣,是當自己是徒千墨,還是卡狄總監。”
“有什麼區別嗎?”徒千墨懶懶的。
“你若仗著私情,千墨,我的吩咐,你聽還是不聽?”慕禪問他。
徒千墨本以為自己可以再駁他的,話到嘴邊卻沒出息的嚥下去了。
慕禪像是知道他此刻尷尬似的,便也接道,“你若是當作一件公事,自然,更不該罔顧我的命令了。”
“仗勢欺人,也沒什麼了不得。”徒千墨在他面前從來是個孩子。
慕禪也不和他計較,“那就這樣,明天下午再去吧。小斯,我再勸勸他。”
徒千墨狠狠結束通話了電話,像是要將紅色的結束通話鍵按出血來。
“老師——”陸由小聲叫他。
“什麼事?”徒千墨臉色很不好。他本來打個電話過去是想叫陸由直接和慕斯道歉,這件事戛然而止就好。可沒想到,卻又平白受了慕禪一通教訓。不過想想,反正他和慕禪的那些糾結這些弟子都知道了,陸由心裡正悶著,給他個老師的花邊想想也算了,正好幫他排解排解這兩天被自己欺壓的怨氣。
“慕大少爺這個人,其實是體貼的。老師別生氣?”他不敢勸,便用了好像更謹慎的問句。
“他不過是喜歡擺架子罷了。”徒千墨忿忿道。
陸由倒是沒見過老師還有這麼可愛的樣子,少不得多看了兩眼,徒千墨像是有些尷尬,“你沒事了?”
陸由垂下腦袋,“還有挨藤條,唱《心經》,頂珠子。”
徒千墨長長出了一口氣,“這些,都記下吧。”
陸由心裡亂糟糟的,倒是沒想到能聽他這麼說,才一抬頭,卻對上徒千墨眼睛,“你今天承受不了更多的了。南的吩咐——”徒千墨有些遲疑,卻終於道,“你說的不錯,大師兄罰下的,我沒有問過他,的確不該這樣赦了。”
陸由原本說這句話只是慪他的,沒想到徒千墨竟是真的當作意見接受了,他委實有些不好意思。
徒千墨似是有些猶豫,“從前,打得行不了規矩的,倒也有過先例。”
陸由靜靜聽著。
徒千墨卻像是有些說不出口,終於還是道,“你也聽你三師兄說過了——”
陸由一聽這話,腿立刻就軟了下來,劉頡曾經說的頂不住珠子就要放在那裡真是將他嚇得不輕的,他跪在徒千墨面前拼命搖頭,“老師,我頂得住,我頂得住的,求您不要那樣罰我,我——”
徒千墨看他慌成這樣,便伸手扶住了他肩膀,“我知道,你們都怕這個。”
陸由拼命點頭,“我錯了,老師打我吧。”
徒千墨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我本是想要你早些睡的。若真那樣罰了你,恐怕,你也睡不了了。算了,是我未曾考慮周全——”他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陸由,“你先穿上褲子吧。”
“是,謝謝老師,謝謝老師。”陸由真是感恩戴德了,哪怕如今身後疼得一片火辣,卻是強咬著牙將褲子套上。他不敢去床上換,只能虛靠著桌子拉褲腿,好在在徒千墨這裡都只穿家居服的,倒也不算艱難。
徒千墨看他穿好了,模樣卻還是可憐巴巴的,也只是搖了搖頭。陸由以為自己又哪裡做錯了,正想道歉,徒千墨卻已經拿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南寄賢,而且,是他家裡的座機。
“老師——”陸由猜到他用意,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這個點了,睡得正香被吵起來,誰都應該發脾氣的。
沒想到電話打過去,南寄賢居然也沒有睡,“老師。”
徒千墨本來心裡愧疚半夜擾到他,聽到他沒睡卻氣起來了,“怎麼這會了還不睡。”
“和Kingling討論演唱會的細節,一時忘了時間了。”南寄賢先回徒千墨的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