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整整二十下鞭刑,又被迫拉進卡狄專屬醫院檢查骨頭的他重新被塞回禁閉室的時候,就像一頭被壓路機碾過的非洲大野豬。
儘管曾經被徒千墨那麼慘無人道的罰過,也絕不止是這樣的痛楚,還好,鞭子捱得狠,禁閉就不算長,四小時禁食禁水,只是,這次的禁閉室更小,而且,頭頂和牆壁都亮著強光。
陸由曾經聽說過有一種很流行的訓練方法叫熬鷹,據說,是將鷹腳拴在木棍上,放在一間單獨的空房間裡,然後房間點上五百或是一千瓦的大燈泡晝夜通明,剛開始鷹還能堅持亂動,鷹把式一旦發現它不動了,就晃動杆子,使鷹一直不得休息。哪怕蒼鷹一向野性難馴,不出三天,也必然會屈服,陸由想,自己如今的處境,也不過如此。
連續的訓練,體罰,還有哪怕不願意卻也不得不為之的個人交際,幾乎將陸由的身體逼到了崩潰的邊緣,本來,捱了如此一番痛打,他是完全可以將重創變成睡眠的催化劑團著身子像只鑽洞的老鼠一樣睡一覺的,可是,該死的強照射,這種類似於訊問犯人的禁閉手段,讓陸由真的抓狂了。
四小時,或者,不是個殘忍的數字,可是,對陸由而言,卻像是一隻巨大的金屬手,將已經筋骨盡斷的陸由一把推到懸崖下去,下落的過程中,所有的骨頭,撲簌簌碎成許多件。
陸由想,無論骨頭的大小輕重,最後,應該是一起掉落崖底的,因為,從前學過一篇課文,叫《兩個鐵球同時著地》。
想到這裡的時候,陸由生生打了個寒噤,這樣一顫,身上的傷,更疼了。
“老師,陸師弟他熬不住的。”劉頡已經是第十八次求徒千墨了。
徒千墨再次端起牛奶杯,大大喝了一口,“卡狄是公司不是黑社會,訓教處也不是家法祠堂,幾下鞭子,死不了人的。”
劉頡看著老師波瀾不驚的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陸由私自外出的事,劉頡並不知道全部詳情,他詢問了王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