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趴在案桌前雙手支撐著下頷搖頭晃腦的盯著什麼東西瞧得出神,細弱的肩上站著那隻小狐狸,小狐狸一見他進來便開始惶恐不安的踩著她的肩來回移動。光是想到那利爪極有可能會抓傷她細嫩的肌膚,他就擔憂。
隨駕出宮的小玄子接到帝王的眼神,便明瞭了。他躡手躡腳的上前,想要在不驚動水瀲星的情況下抓住狐狸。
水瀲星生來就被父親訓練本能反應,一聞到危險靠近,反射條件般的直起身子一手扶住小狐狸,一手已經操起旁邊畫筒裡的其中一卷書畫抵在了偷襲者的脖子上,星眸凌厲霸氣。
“咦?小玄子,是你啊!”瞧見是小玄子,她立馬收斂了氣勢,瞬間笑顏如花的把書畫卷投回畫筒裡,簡直與方才凌厲霸氣的女子判若兩人。
“是奴才,娘娘安好。”小玄子後退一步躬身道。
這娘娘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一夕之間莫名其妙就變得這麼厲害了?鬥貴妃,敵刺客,溜出宮,簡直是彪悍到無以復加。
“你今天怎麼捨得把他帶出來遛了喔!”水瀲星把小狐狸抱進懷中,無視恪守禮數的小玄子,走到蕭鳳遙面前挑眉吹哨。
小玄子額上滑下幾道黑線,他是人,不是狗啊!
冰冷冷的眸光淡淡掃了她一眼,徑自走上前去欣賞案桌上能惹她神迷的東西,結果一看,心中隱約有股怒火在升騰。
他知道她很美,美得奪人心魄,卻沒想到就連在畫裡也如此勾人心魂。尤其是把她的嬌、她的俏全都融匯得栩栩如生,恍若隨時能從畫裡走出來。
“不用自卑,人無完人,就算你身為皇帝有別人所沒有的技術也是合乎常理。”看著他黑下來的臉,水瀲星湊上前譏誚道。
“皇叔這裡還是一如既往的雅緻,尤其是畫藝更加精湛了。”蕭鳳遙冷瞪了眼在旁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女人,隨後看向蕭御琛道。
“謝皇上誇獎。我也是閒來無事,偶爾作作畫,弄弄花草,修身養性罷了。”蕭御琛回答得有些拘謹。
“嗯,關上門作畫、弄花?”
蕭鳳遙低沉譏誚一聲,目光仍盯著案桌上的畫不放,憑著畫中的一顰一笑他大可想象得到在他沒來之前這裡是有多熱鬧。
“有何不可?觸犯哪條王法了嗎?”水瀲星一句話打破了瞬間冰凝起來的氣氛。
小玄子已經做好承受龍顏大怒的準備了,這娘娘為什麼關鍵時刻就變遲鈍了呢?是故意還是真的不懂,居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的為安逸王反駁皇上的話,要換做其他妃子早就被處死或者打入冷宮了。
“皇叔,你我二人許久未下過棋了吧?”蕭鳳遙忍下怒火帶著天生陰冷的眸色看向蕭御琛,無影片頻惹他怒火狂燃的女人。
“皇上若有興致,擇日不如撞日吧。”說罷,蕭御琛立即吩咐下去,“景陌,備棋忘憂亭!”
臨湖而設的忘憂亭,棋盤很快擺上了檯面,水瀲星在旁邊漫不經心的看著兩人下棋。
蕭鳳遙落子如飛,棋出意料,彷彿全域性在握。相反的,蕭御琛慢行如流水,如他的性子般沉穩淡然。
兩人攻防轉換,運籌高超,眼看整盤棋就快塵埃落定,勝者已出,然而,蕭鳳遙突然唇角一勾,選了個死角落子,整盤棋瞬間被他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水瀲星瞠目結舌的揉揉眼眼,她雖然是下棋白痴吧,可對於國粹起碼還是懂一點點的,剛才他明明已經成了籠中困獸,為嘛還能破籠而出啊?
難不成他學她出老千?!
“皇上的棋藝依舊如此高超,我輸了。”蕭御琛把手裡的白子放回棋壇裡,大大方方的認輸。
“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你可以贏,幹嘛要讓他啊!就因為他是皇帝嗎?”水瀲星不高興的要揮落整個盤棋,卻被蕭鳳遙先一步攔截。
他冷光一擰,一把將她扯到腿上,發狠的捏住她的下頜,道,“沒錯,就因為朕是皇帝,所以不能輸!”
這句話好似暗藏另一層深意,水瀲星也莫名被他嚇住了,怔怔的對上他冰冷如刃的眸光,一股寒意從心尖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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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蕭御琛還是命人把那幅畫裝起來送到蕭鳳遙面前了。
“皇上,這畫像就當是本王送給娘娘的一份薄禮吧。”
水瀲星知道他此舉的深意,若是她把畫像留下來必定給他落得個私藏帝妃畫像的罪名,若是親自贈予她必定造成很大的誤會,所以,送到皇帝手裡再合適不過,既保全了她也為難不了他。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