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吃。”三娘完全拿大寶當弱智兒童騙了。
誰知大寶卻搖搖頭:“不要糖。”然後扭捏起來,低著頭,一會兒看三娘一眼,一會兒又低下頭,那磨嘰的,三娘耐性用盡,一叉腰:“不要糖要什麼?”
大寶抬起頭來:“大寶要,要媳婦兒親親。”三娘給他逗樂了,伸指頭戳了戳他的額頭:“說你傻吧,還有個色膽兒,成,你要是找著,我就親你一下。”
三娘話音剛落,大寶背過去就把她馱了起來,開門衝了出去,腳下如風,出了院,沒走多遠,就到了關帝廟的牆根下頭,把三娘放下,大寶轉頭跑回去數母雞去了。
三娘楞了一下,想這傻子其實也挺好的,多實在啊,對於騙個傻子,三娘一點兒愧疚心都沒有,反正也沒把他怎麼樣,還哄他玩了呢。
三娘瞧了瞧牆頭,忽然有點兒後悔放走傻子了,應該讓他把自己送上牆頭再說,這邊兒可比牆裡頭高。
三娘左右看看,見那邊兒有兩塊磚頭,搬過來,墊在下面,衚衕窄,也沒法助跑,直接爬,費了半天勁,才爬過去,腳一落地,就看見清風明月倆人從前頭進來,兩人一人一根兒扁擔,正往屋挑水呢。
看見她,扁擔差點兒扔了,三娘嘿嘿一笑,揮揮手:“早啊,挑水呢。”打了招呼,說著轉身進了旁邊屋。
一進去,就見劉全從地上的門板上坐起來,直勾勾看著他,三娘沒閒工夫搭理他,直接上炕,裹上輩子補回籠覺去了,反正劉全不可能把自己跟衙門要找的人,聯絡一塊兒去,現如今京城裡誰不知道,皇上找的是娘娘,而自己跟娘娘根本不是一路。
三娘想的真沒錯,昨兒三娘睡了,劉全卻睡不著,再說,大清白日的睡哪門子覺,吃飽喝足了,劉全覺著過意不去,就去了前頭大殿幫著清風明月灑掃,又向老道要了筆墨紙張,幫著老道抄了幾遍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幫人超度用得上。
這一忙活眼瞅天兒就黑了,清風明月熬了粥,把早上吃剩下的包子放在鍋裡熱了熱,劉全剛想進裡頭喚三娘起來,不想兵馬司的人就來了,把他連同幾個剛回來的乞丐,叫到外頭院子裡,挨個對著畫像比照。
這畫像劉全並不陌生,前頭鬧過一回,貼的滿大街都是,官府沒說是誰,民間的百姓都說是宮裡的娘娘丟了,劉全不信,想那深宮一層層的宮門,都有侍衛嚴加把守,說懸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一個活生生能跑會跳的娘娘,怎麼可能丟了呢。
縱不說這些,娘娘跟前的宮女嬤嬤太監成天這麼眼巴巴伺候著,如何能把人伺候丟了,可見是胡說。
劉全倒是覺得沒準是女犯,不然能這麼大張旗鼓的找嗎 ,都動用了兵馬司,瞧那畫像,也絕不像個娘娘的樣兒。
雖不像,可要說跟三娘如今這個樣兒聯絡成一個人,也絕不可能,劉全根本就沒看出三娘是個女的,想想也是,三娘如今這行頭,穿著守財的棉襖棉褲,臉上黑一道灰一道,頭髮跟亂雞窩似的遮住了半張臉,說話兒故意把聲兒弄粗,哪像個女的。
可你說不像女的,蘇大寶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說,這大智若愚,有時候也可用在傻子身上。
劉全昨兒還納悶呢,兵馬司的兵爺把後院裡搜了一遍,沒見把三娘帶出來,等兵馬司的人走了,他回屋找了半天,也沒見著人。
為此,劉全坐在炕上愣了半宿,心道莫不是自己做夢,好端端蹦出個人來,說要給自己盤纏,跟自己回家,這會兒怎又沒影了,難道自己就是這個命。
卻又一想,縱然她這麼說,就她穿的那樣兒,比自己強不多少,哪來的什麼銀子給自己當盤纏,不定是吹牛的。
想到此,嘆口氣,琢磨著明兒還是出去尋人掃聽掃聽他表叔的下落,若是能尋到表叔,也就什麼都不愁了。
打定了主意才睡下,不想早晨一睜眼,三娘就回來了,劉全有心問她,這一宿去哪兒了,不想三娘倒炕上就睡了。
這一覺直睡到晌午兒,聽見外頭敲鑼打鼓這個熱鬧,三娘才起來,想起傻子,跟劉全道:“你出去瞧瞧,可是廟旁邊兒的人家娶媳婦兒?“
劉全答應一聲,出去了,過不多會兒回來道:“是街上的蘇鐵匠家娶媳婦兒。“見三娘有意要聽,便把自己聽來的怎麼來怎麼去都告訴了她。
三娘這才明白,鬧半天,昨兒那傻子是福慶的連襟兒,那小子弄個連襟卻是傻子,大姨子也是個傻子,莫非他媳婦兒也傻,不能,那小子比猴兒都精,能看上眼兒的,一準差不了。
不過這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