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度急劇降低,當初的詹子桓對夜星說過,她是他第一個心動的女孩,那時,兩人甜言蜜語說了無數遍現在看來,原來她堅定不移地相信了那麼久的甜蜜居然都是一個個謊言而成的。
“昕潼,離開霍昶,他絕對不會真心對你,當年是我不對拋棄你,我也明白失去記憶的痛苦,總是覺得身邊所有的人都無法信任,缺乏安全感,但是你相信我,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你好。”
“我不明白,你拋棄我和我假借身份嫁給霍昶有什麼關係。”
詹子桓躲避她的問題,長長嘆氣。
“老天讓你失憶,忘記一切痛苦和難過,說不定是個恩賜,有些人想要奢望還來不及。既然你現在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做一個全新的白昕潼,不要去再追究太多。”
詹子桓說完,司機把車停下來,從前面繞過來開啟門,伸手示意:“請,白小姐。”
“詹子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弄清楚,你趕我走?”
“看的出來,那個Steven真的對你死心塌地,為了你,連我也敢揍。”他笑著指指眉骨的傷患,“這個,我不會再追究,再見,昕潼。”
“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我要你回答我——”惠苒卿面露兇惡,詹子桓向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一把抓住惠苒卿的手臂把她拖下車,她連驚叫都趕不及就已經被丟到外面了,這個司機看上去比譚暘更死板,一點憐香惜玉的概念都沒有,抓得她手臂直疼。
眼看詹子桓的保姆車絕塵而去,惠苒卿在廢氣裡連續咳嗽兩聲,髒話卡在嗓子眼,憋屈地罵不出來。
身後有腳步聲,接踵而至的是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惠苒卿微微動了動,感受到他胸口強烈的心跳,低頭一看,Steven居然只穿了一套病服和醫院裡的棉拖鞋就跑出來。
“你怎麼穿這麼少,你,你是不是頭被打傻了啊,快點進去!”
Steven抱得死死的。“別動,卿,讓我抱你一下,不,不是,是保護你,對不起,我沒能力,也沒錢沒勢力,總是讓你受委屈。對不起。”
“Steven,別這樣。”她從他的懷裡艱難地撐開一些距離,“我很好,沒受什麼委屈,真的,還有我是不是對你說過,詹子桓和我的往事,他拋棄過我?因為什麼?”
“嗯。啊,啊,啊嚏——”
Steven偏頭打個噴嚏,抽了抽紅鼻子點點頭,惠苒卿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不禁有些心疼。“瞧你凍的,快點進去吧,我們進去再說。”說完攙扶著他的手臂向住院部門口走去。
不遠處,霍昶在車內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雙眸中的寒光更加冷冽。
“霍先生,方才有人找您,她說您的手機打不通,就打到我這裡來了。”
霍昶摸了一遍兜,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被惠苒卿搶去,忘記拿回來,無奈吐口氣,順便問了一句:“她姓什麼?”
譚暘略微遲疑,老實答道:“姓白。”
霍昶愕然皺緊眉頭,迅速開啟車門,惠苒卿和Steven的相互攙扶的最後一抹背影已隱匿進醫院門口的燈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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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苒卿回到病房,醫院的保安人員把那時硬闖的記者都攆了出去,病房裡現在又恢復一片安寧。
“我去給你申請一個單間病房吧,這樣免得被別人打擾。”她轉身要出去的瞬間,Steven握住她的手,惠苒卿忽然想起來,霍太太的時代已過,現在她還哪有錢去替Steven申請高昂的單間病房。
“我住這裡沒事的,卿,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很快就能出院了。”Steven興奮的像個小孩般歡呼雀躍。
惠苒卿伸出食指放在唇上,要他噤聲。
Steven悻悻把她又拉出病房,到了走廊外值班室旁邊的一排椅子上坐下來。“在這裡說話方便些。”
惠苒卿見她穿的是在單薄,便把自己的大衣披上他肩膀。“彆著涼了,我可不想讓你病上加病。”
“你心疼我,是不是?”Steven一臉真誠和期待。
“是,Steven,我心疼你,可是是朋友那種,而且你三番五次為我受傷,我我感到很抱歉。”
Steven垂頭喪氣說:“原來,你還是因為內疚才對我這麼好,那你和霍昶離婚呢,他現在就肯毫無條件地放了你?”
“他雖然沒說但暫時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大不了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當然不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