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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她的聲音離得很近,鍾禮清可以想見她此刻大概離得休息室不遠,而白忱的辦公桌就在這個位置。

她心跳的很厲害,耳邊都是自己混亂的呼吸和心跳聲,雙眼發直的注視著前方。上次就猜想過他們的關係,可是這時候親耳聽到,還是不一樣的感覺。

似乎心底某個地方,有細密的痛意。

白忱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息怒,一貫的冷素漠然:“抱歉,你要的,我恐怕給不起。”

女人沉默著,嗓音陡然高了起來:“白忱你混蛋,那個女老師有那麼好嗎?沒姿色沒身材,到底哪裡吸引你了?”

白忱靜默不語,鍾禮清卻在這死寂裡幾乎窒息。

過了幾秒,那女人冷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我早就查過了,那個女老師是鍾嶽林的女兒,白忱你還真夠狠的,連自己的婚姻都拿來算計。”

鍾禮清渾身一怔,好像有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後背都被浸得*的。

白忱眸色微沉,一步步朝那女人走過去,臉上帶著決絕的狠意。女人被他眼中的冷色嚇到,不自覺往後退出一步,緊緊扶著椅背。

“既然知道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別想威脅我,項薇,白友年身邊的女人,不一定只能是你。”

他一字字說的狠戾,話裡的冷酷連鍾禮清都能感覺到。她不知道白忱和父親到底有什麼仇恨,這些她也沒有絲毫興趣,只是唯一證實了一件事,白忱這段時間以來的溫柔體貼,果然都是有目的的。

她後背滲出一層冷汗,現在也已經無路可退,這麼狹窄的房間她連躲得地方都沒有。出去正面相撞,結果呢?之後的事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辦,他們之間的力量懸殊,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外面兩人還在對峙,白忱的冷酷是鍾禮清預料之中的。外面這個不顧任何感情的男人才是她之前熟悉的正常的白忱,他們那個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項薇的聲音帶著顫音,難以置通道:“白忱,你怎麼可以——”

白忱的音調沒有半分情感,轉身背對她靜靜矗立:“沒有人可以威脅我,也沒有人能影響我的計劃。項薇,好自為之。”

項薇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這種冷血的男人,我為什麼還要被你擺佈,我憑什麼相信你。”

鍾禮清可以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焦灼,她遲疑著悄悄將門板來開細窄的縫隙,目光梭巡到門外的兩個人,心臟跳動的愈加劇烈。

白忱背對著項薇,低頭點了煙,灰白色的煙霧在他面前嫋嫋變成模糊的光圈,空氣裡浮動著窒悶的恐怖氣息。

他挺拔的身姿忽然徐徐迴轉過來,臉上的厲色是鍾禮清從未見過的。

他按了內線,喆叔帶著肅穆清冷的神色推門進來,喆叔徑直走向項薇,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項小姐請過目。”

項薇臉上帶著怒氣,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東西,鍾禮清仔細看了好幾眼才看清好像是一沓照片,而且她驀然發現,喆叔手上竟然帶著白色手套。

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項薇的臉色瞬間發生了鉅變,從剛才的面色不虞到恐慌和失望,她顫抖著手,那些照片散落腳邊,嘴唇蠕動著許久才出聲:“白忱,你、卑、鄙!我爸媽已經五十多了,你”

喆叔忽然從身後掏出一樣黑色的東西,鍾禮清看清之後更是驚出一身冷汗,連手心都泌出了汗漬,喆叔居然有槍!

雖然上次李靖的事她也隱約猜到了,但是親眼目睹,還是嚇得半天不能動彈。

黑洞洞冷冰冰的槍口對上項薇的後腦,喆叔陰冷的聲音慢慢響起:“項小姐,沒人能用這種語氣對先生說話,你沒得選擇。”

鍾禮清不可思議的瞠大眼,垂在身側的手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白忱始終眸色清冷的看著一切,似乎所有都與自己並不相干。

鍾禮清只覺這男人異常的可怕,到底有多少面隱藏在這張臉背後。她發怔的間隙,項薇忽然開口:“如果我不呢?白忱,只要我在白友年面前多嘴一句,你就會死的很難看,你在白家也不過是枚棋子,你以為白友年會信我還是你?”

白忱清冽的眉眼沒有絲毫變化,嘴角卻慢慢浮起笑意。他將手裡的煙蹄彈開,那粒猩紅劃過一抹殘忍的嫣紅,準確的落在一旁的垃圾筒裡。

與此同時,喆叔忽然拉動扳機,項薇的純黑的瞳孔劇烈緊縮著,鍾禮清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一般,腦子嗡嗡直響。

她剋制著心底升起的恐懼,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