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很坦白的解釋,他說當百里靜出現在樓梯口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自己將會無法自拔的被這個象徵著黑色的男孩所吸引。這並不是潛意識,也不受理性的推動,更不是人們所說的第六感那種可笑的非自然的東西。而是一種更加特別更加激奮人心的感覺,就好象自己內心深處那扇一直隱藏著的不為己知也不為人知的牢固大門,突然“吱嘎”一聲打了開來一樣。這感覺只能這麼表達。
「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有這樣一個空白處存在著,而這個空白就這樣簡單的被靜給輕易的發現並將之填的滿滿的。你叫我怎麼能不愛他呢?」
這是很令人似懂非懂的解釋,我想我也很難從風花這些看似連貫其實破碎的字句中領會些什麼,或者說這些根本就是他和百里靜之間共有的只有他們自己才能心領神會的一種感覺罷了。可是我又莫名的認為自己懂了,因為無論誰,都會有無法言喻的瞬間體驗。這體驗或許是甜美的,或許是錐心的,也或許是萬分愚蠢的。就是這種看上去很幼稚的自說自話的自我體驗。風花和百里靜的相遇就是在這種帶有偶然性而又妙不可言的瞬間體驗下完成的。所以他們倆才會對彼此如此的眷戀。
「既然如此你們是如此的相愛著,又為什麼會絕望到要捨棄自己的生命離開他呢?」
風花看向我,悽美絕世的笑了下,這種悲哀的笑容像是一把利刀扎進了我的心百里靜也曾露出這樣的笑容。
「你錯了你們都錯了靜從來沒有愛過我你們誤解了,我也誤解了,靜也誤解了我們都錯了」
我們都錯了?他的話雖然說的平淡我卻感覺倍受衝擊。
「剛開始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我愛的不是他的肉體,他愛的也不是我的肉體。肉體的快樂轉瞬即逝,而精神上的快樂卻是永存的。」
「精神?」
我喃喃重複他的話,很難相信百里靜會是個重視精神生活的人。他做出如此多的血腥惡事,叫我怎能相信呢?
「是的,精神。靜他所追求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這是從他的行為動作完全看不出的真實。我看見了,這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災難。」
我不言不語的看著他,對於他的陳述我根本接不上口。我無話可說。風花默默看了我一眼,然後眼神迷離的繼續說了下去。
「精神,看不見的東西,無形的存在,正因為如此,才變化萬千,不可琢磨。也正因為如此,我才真正瞭解了自己在他心裡所處的地位是多麼的虛無。我們由於最遠離肉體,或者說是一種奇妙激烈的感情緊緊依附在一起,比做愛強烈無數倍的喜悅統治著我們,同時,比做愛更強烈無數倍的空虛也向我們毫不客氣的襲來。」
「你們不是已經發生過關係了嗎?」
我突然冒出了這個問題來,據我所知道的事情,風花和百里靜是有肉體關係的。
「是的,我們發生了關係。因為我想獨佔靜,我不想讓他的手再去碰觸別的玩具,哪怕他只是在凌虐欺辱他們,我希望他眼中只有我,他的手只碰觸我肌膚,我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瘋了吧我強迫靜來擁抱我,我強迫他和我做愛,我們就是這樣發生關係的。」
風花發出低沉而又沙啞的笑聲,我感覺背脊竄起一股冷意。他並不是瘋了,而是自我精神的扭曲。因為太愛百里靜而扭曲了。
「靜他很失望,他對於床上的我很失望,或者說他對於我們事後的新的關係感到不滿。他喜歡的是看著別人被情慾包圍,因為情慾而產生的痛苦。他欣賞這樣的情慾,而自己決不參與。」
「但他還是和你發生了關係,即使這是你強迫的,不是嗎?這證明他很愛你啊。」
「錯了,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只是當時靜他自己也剛好想嘗試一下而已,而對方又是我,所以我們才那麼順理成章的發生了關係。可是,更大的悲劇也因此加速到來。」
「什麼悲劇?」
他們從相遇開始就註定是場悲劇了,只是更大的悲劇又會是怎樣的呢?
「靜因為不能忍受我們的新關係,卻想知道這關係究竟是什麼,於是他隨便抓了個玩具強行做愛,在完事後他發狂般的將那個少年給活活燒死。他回到我的身邊,開始和我瘋狂的投入了情慾的羅網中。我們不斷不斷的做愛,我們的關係也在這之間完完全全的被剝離了。」
風花說著茫然的看向玻璃窗外,外面的太陽開始西沉,一天又那麼快的過去了。風花是如何寂寞惆悵的數著這樣暮色度日的呢?
「和靜做愛,雖然身體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