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天氣,我這嫡親的孫子哪能只被擱在那邊。這麼可愛漂亮的娃兒,該是抱在懷裡輕輕哄著的。”
她見孫子向她笑,她心裡暖烘烘的,抱著就不肯丟手了。
婉娘怕獨孤氏將兒子抱走,趕忙說:“婆婆我知道錯了,我會帶孩子的,我弟弟穆郎就是我一手帶大的。”
“你弟弟,哪能跟我的孫兒比呢?”獨孤氏沒看婉娘,只顧著哄孫子,“這個帶把的小玩意兒,可是我嫡親的孫兒,是李家的長子嫡孫,血統高貴著呢!不能磕不能碰,跟你弟弟不一樣。”
李夙堯看了婉娘一眼,見婉娘神色不太好,他也不高興了。
“娘!雲家的孩子怎麼了?沒有云家的血統,哪來的這個臭小子!”李夙堯站起身子,黑著臉瞪那群小丫鬟,“怎麼進來的?爺不是叫你們外面候著呢嗎?誰給你們的膽子,連爺的話都不聽了!”
“是為娘叫她們進來的。”獨孤氏見臭小子現在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將雲家掛在嘴邊,她心裡不舒服,“夙堯,娘知道你心疼媳婦,娘也疼。可你們是初為人母,什麼都不懂,娘是過來人,還能害了你們不成?”
“是,娘您說的話自然都是為我們好,可您剛才那番話確實傷人嘛!”他揹著手轉頭看了眼半臥在床上的婉娘,又回頭對他娘道,“反正我就覺得雲家姑娘好,娘您別一個人抱著啊,也給我抱抱。”說著就伸手去奪他娘懷裡的孩子。
“夙堯!”獨孤氏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到李夙堯手上了,獨孤氏氣得眼睛紅了,伸手便拍了下兒子頭,“你個小畜生,拿刀拿劍的手哪能抱孩子?可別傷心我孫兒!去,讓你媳婦抱著去。”她說得酸溜溜的,“老話說得好,都是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你現在跟娘是越來越不親了。”
夏嬤嬤見夫人都抽帕子擦眼淚了,她趕緊將補品端過去:“夫人您也就是嘴上這般說,您可不也疼著少夫人呢?不然,這補品是誰囑咐著做的?”笑端著走到婉娘身邊,“少夫人,這是夫人吩咐廚房做的,您嚐嚐。”
婉娘喝了點,然後笑說:“這個湯真好喝。”她說的是實話,因為她確實餓了。
然後她嫌夏嬤嬤喂得慢,自己抱著碗“咕嚕咕嚕”幾大口就喝完了。
獨孤氏見兒媳婦給自己面子,心情稍稍好了點,見天色也晚了,想讓婉娘休息,她便說:“兒媳婦,你這月子得坐一個月呢,一個月裡夫妻間可不能同房。奶孃你不想要咱就打發她走了,但是你每天得讓夏嬤嬤來將孫兒抱過去給我瞧瞧。這樣吧,我將夏嬤嬤留下照顧著你,你有什麼不懂的,她可都懂。”
李夙堯心情不太好,他竟然還要再忍一個月才能跟婉娘做那事兒,有些急。不過為了婉娘好,他自然願意忍著。
夏嬤嬤曾經是李夙堯的奶孃,在李府資格也老,婉娘跟李夙堯都很信任她。
晚上,李夙堯抱著婉娘睡覺時,婉娘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問道:“我大姐跟房陵王的事情如何了?我這一睡就睡了兩天,該發生的都該發生了吧?他們,可都被聖上放出來了?”
李夙堯最近心情上佳,不但是喜得麟兒的緣故,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聖上解了房陵王的禁。
當初獨孤後想讓婉娘將計就計謀害了聖上,然後嫁禍於元華夫人跟昭華夫人,婉娘嘴上雖敷衍地應著,實則不敢那麼做。她偷偷在晴姑姑給她點的安神香里加了點催產的藥粉,她想,如果自己在宮裡生產了,想必獨孤後不會再逼迫她做什麼。
她是拿著自己跟腹中胎兒的性命去賭的,但好在孩子無事,否則她便是死了也不會原諒自己。
她知道若自己不給聖後一個交代,聖後是不會放過自己、不會放過李家,甚至不會放過雲家的。
她讓聖後跟滿朝文武及各州藩王說,如若想要解了聖上體內之毒,必須聖上嫡親之子身上的一塊肉去做藥引子。
但並不是只需要一塊就行,這藥得不停地試,一塊不行還得繼續割,直到解了聖上體內之毒為止。
此計一出,考的是眾皇子的孝心與忠心程度,聖後知道聖上無事,自然會告知楊佼,楊佼有心理準備,到時候應答聖上時自然會很倘然。而蜀中王楊睿呢?婉娘只知道此事跟昭華有關,但不知道背後最大的謀劃者是不是楊睿。
如果不是,如此甚好,楊睿沒有任何防備,自然打他個措手不及。
而若是,也沒關係,大不了聖上所知情的兩位皇子都願意為了聖上而割肉、甚至犧牲自己性命。這於楊睿來說有益,但於楊佼來說也無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