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蕭瑟。

顧驍背靠在牆壁上，身子傾斜著，頭深深的埋著，整個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幾步開外，顧艾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兩隻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都幾乎摳進肉裡，慘白的唇瓣抿著，眼前好像被一層薄霧遮住，讓人看不懂她複雜的眼神。

她已經在這裡站了兩個多小時，一動未動，好像連肩膀都有些僵硬了，但是最僵硬的卻是她的心，一下一下跳的那樣沉重。

她是眼睜睜的看著方嘉鈺滾下樓梯的，被方嘉鈺攥過的衣袖好像有火在灼燒一般，燙著她的面板，那麼疼那麼疼皮開肉綻了一樣。

其實她該開心的，這樣算不算終於為媽媽報了仇？比起她想要笑著看顧鎧晟和方嘉鈺哭的心願，現在顧鎧晟終於悲傷著看著搶救室裡的方嘉鈺了，這樣子早已深埋地下的媽媽應該可以笑著瞑目了吧！

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江城一陣風般的趕來，停在顧驍的對面，“顧驍，阿姨怎麼樣？”

顧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顧江城，沉默著並不出聲，顧江城擰起眉頭，看了一眼搶救室的方向，心裡已知情況並不太好。

“告訴我，是誰？”顧江城雖然常年都在Y市，但是他對顧驍和阿姨顧叔的感情並不淺薄，偶爾回S市，一定會回去顧家看看他們。

所以一接到訊息說阿姨被推下樓梯送進搶救室，顧江城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他的擔心程度，並不比顧驍和顧鎧晟少。

顧驍依舊不出聲，淡漠的眼神卻越過顧江城，直直的落在不遠處顧艾的身上，那雙眸中，彷彿噙滿了控訴和恨意。

顧江城是何等敏銳的人，只是順著顧驍的目光看過去，在看到顧艾的一瞬間，就隱隱明白了一切。

顧江城一直都知道顧艾的存在，顧艾對顧家人的敵意他也知道，但是以顧江城對顧家人的感情，這麼多年他一直沒動過顧艾，完全是因為顧艾並沒有做出真的傷害到顧家人的事情，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把阿姨推下了樓梯，那麼就算顧家人肯放過顧艾，他顧江城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