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早已經越過了行業底線。無所不用其極的攻勢中。
“李小姐你好,我是中海民生事務所的律師,我是他們的律師,劉安。這是我的名片。”
在擠滿了人的會議室裡,那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神情沉穩的男人向李子衿遞交了律師函,還有法院的同志。
“我代表十三家受到興盛實業公司和時代集團的侵害、在你們的惡xìng商業競爭中受到損失的公司,來向你進行訴訟之前的交涉。”
“興盛實業和時代集團這些年已經累計違反的總共十六條商業法規。還有其餘未曾統計清楚和歸類的檔案正在整理,我相信正式訴訟之前,一定能夠整理完畢。”
那個來自中海的律師,劉安不緊不慢說道。然後示意自己的助手將懷裡的檔案一分一分的擺在桌子上,直到最後。堆起一摞小山。
就算是正在不斷的向李子衿施壓,他嘴角的微笑還是依舊溫和而誠懇。
對此。李子衿只是嗤之以鼻。
這年頭,如果認真計較的話,哪個企業能夠完全合法,一條都不犯的?詳細到建築規格、衛生、廢料處理、生產過程,乃至工作時間一條一條的全都照著做,大家怎麼賺錢?!
更況且,yù加之罪,何患無辭?
對方要在明面上將自己拖進無盡的訴訟之中,暗地裡對李家的產業進行不斷地攻擊和破壞,直至最後,徹底將這個龐然大物摧毀。
他們想要做什麼,她明白,但正因為如此,她才如此憤怒。
在會議室中,訴訟方的位置上坐著的,不乏她以前的商業合作伙伴,以及關係密切、簽訂了各種協議的公司。李子衿沒有白痴到認為他們能夠忠貞不二的和自己站在同一個陣營裡,但也沒有想象到,他們翻臉翻得那麼快。
看來趙家這一次,是真下了本錢了啊。
手掌託著jīng致下巴,她漫不經心的環視著在座的所有人,眼神輕蔑:“所以呢?你們想怎麼樣,說來聽聽。”
果然
劉安嘴角忍不住浮起一絲微笑:就算是強撐著無所謂的樣子,也開始找退路了麼?
雖然看起來三四十歲,但是他今年已經四十七歲了,正在事業有成,保養有方的他看起來也和三十多歲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作為民行律師所的招牌律師,趙家的商業顧問,他二十二歲獲得律師執照,在商業訴訟的範圍裡摸爬滾打二十五年,吃了不知道多少苦,花了多少心血才爬到現在的位置。更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和人脈,給民行事務所打下了一塊金招牌。
對於閱遍世事的他,只要擁有足夠的資金和後臺,別說是一個‘興盛實業”就算是十個,也完全不可能在這一份訴訟檔案上翻盤。
他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埋頭從塞滿七個大箱子的檔案裡找到了這麼多的證據,以早已經倒背如流的各種律例給李家羅織下這一張網。
現在,終於發現了麼?未免太遲了吧。小姑娘,你還太嫩。
沒有金剛鑽,不接瓷器活,趙家讓他這個時候來作為擊潰‘興盛實業’的主力,便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和資歷。
不管是現在賠償,還是死不認賬,鬧上法庭,李家都會受到無法承受的慘痛打擊。
溫和的微笑著,劉安從手裡的皮包中抽出又一份裝訂好的檔案,雙手奉上:“這是我們擬定的賠償方案,其中一部分我們雙方還可以繼續商討。”
為了擬定這一份檔案,劉安可謂絞盡腦汁,不知道在裡面埋下了多少陷阱和炸彈,每一條都足以從李家身上刮下一大塊肉下來。
看著李子衿伸出的手掌,他滿是惡意的期待著等這些條例開始執行時,李家的模樣。
在另一頭,李子衿一臉認真的接過檔案,也沒有翻看,只是將它丟在面前的桌子上,反而扭頭對著身旁的周離招手,低聲的對彎下腰的周離說了句什麼。周離在愣了一下之後,有些無奈的走了出去。
很快,在所有人疑惑的等待中,周離就再一次回來,手裡提著一個鐵盆,擺在會議桌上。
砰!低沉而清脆的聲響擴散開來。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那一聲清脆的聲響中顫抖了一下,不明所以。
李子衿帶著招牌式的嫵媚的笑容,揮手示意周離繼續。緊接著,周離認真的從老闆姐姐的手中接過了檔案,麻利而乾脆,將那一份劉安費盡心血、較勁腦汁才寫出來的檔案撕碎,丟進盆中。
一頁一頁,一張一張盡數從周離的手中飄落,進入鐵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