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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幾趟家。”

歐玉芬聽得心中一刺,少不得拿眼睛去剜對面圓潤富態的周太太,“周太太都說是討債鬼了,生多了,怕養不起。”

溫家這一代不知撞了哪門子邪,溫廣海里裡外外女人不斷,但能生的不多,家中三位太太卯足勁一連生七個女兒,都說溫家七朵金花,笑的人茶杯都端不穩,街頭巷尾茶餘飯後,長舌老婦說溫家做多虧心事,三百年不曉得逼死多少女人,如今得了報應,生不出兒子要斷後,好不容易得一胎龍鳳呈祥,祥的還是女兒,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兒子是生來衰運,不懂不問不聽的傻子一個,每日只知道玩玩具,生起氣來還會打人,體重一百八十磅,又肥又短,發瘋不認人,連親爹都打。

三太尤美賢因此時常指著溫玉的鼻子罵,罵她是厲鬼轉世,煞星投胎,處心積慮鑽進她肚子裡討債,吸乾了她的精血,吸盡了福仔的魂魄,要不是溫玉,她早幾年便能進溫家門,不必困守西江,在鄉下地方被人指指點點背後議論。

說到底,如果不是溫廣海年過六十,再沒有生兒子的希望,也不會拉下臉來去西江接回尤美賢母子。一個白痴兒子,總比就此斷後好,總不至於連白痴都遺傳。

二樓小客廳,尤美賢正與六姐溫妍看肥皂劇,尤美賢生溫妍,溫玉與溫振邦三姐弟,溫妍是大女,倒地感情不一般。見溫玉回來,尤美賢眼皮也不抬一下,完完全全同大太歐玉芬一個態度,冷冷淡淡哼一聲:“回來了。”就不再管她,似乎就此能夠討好歐玉芬,讓自己多過幾天舒心日子。

只溫妍迎上來說:“阿玉餓了吧,我叫廚房給你留了甜湯,吃一碗補一補再睡。”

溫玉笑得可人,“還是阿姊疼我。”

尤美賢坐在小沙發裡冷哼:“回來也不曉得去看看福仔,他一小時要問三遍阿姊去了哪裡。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問都不問一句。”

“媽——”溫妍回頭,遞給尤美賢一個不贊同眼神。

而溫玉臉上的笑容始終未變,是早已習慣,或是毫不在乎,她有非凡演技,面對尤美賢那張寫滿厭惡臉孔,還能夠笑盈盈開口:“我才要叫阿弟一起去喝甜湯。”

“喝什麼喝,大晚上不嫌膩,又要害他多長几斤肉?”

總之不對,她不喜歡這個天生帶煞的女,多說少說都是錯。

溫玉去隔壁叫福仔,福仔大名溫振邦,福仔福仔地叫到十二歲,溫廣海才給起了這麼個名字,振邦振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他身上寄託多少希望,不是興家不是富源,是振邦呀,多大的宏圖抱負。

福仔原本聚精會神玩他的小火車,見到溫玉進來,稍稍歪斜的五官瞬時笑得皺成了一團,興奮地拿著小火車砸向桌面,“姐——姐——姐——阿——”咿咿呀呀,十六歲仍說不出完整句子。

溫玉上前摸摸他的頭,笑著說:“福仔今天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飯?”

“乖——我乖——”

福仔的陪護安娜,二十五歲滿臉雀斑,見她來,也喊:“七小姐好。”

溫玉道:“今天辛苦了。”

安娜說:“哪裡,做我應做的事情罷了,只是七小姐”她欲言又止,等一等才開口道,“後天我大哥辦婚禮,可不可以請一天假。”

“這個我說了不算,你應當去和三太說。”

安娜怕極了三太尤美賢,講話毒辣刁鑽,最愛無理取鬧,比大太更難伺候。

福仔見溫玉只顧跟安娜講話,自己受了冷落,拿起鐵皮小火車就往溫玉頭上砸,他只有四歲孩童智商,自然不會控制力道,溫玉遭突然襲擊,只來得及偏過頭,那小火車就砸在她肩頸處,撕拉一道細長傷口。

溫玉疼得皺眉,福仔還是笑,笑呵呵喊她,“姐——姐姐福福仔”

安娜驚恐,找紙巾替她捂住傷口,溫玉擺擺手說:“沒事,你陪著福仔,休假的事情我替你同三太說。”

溫玉從福仔房間出來時,尤美賢盤腿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瞥見她鎖骨上一道傷,不鹹不淡地說:“活該,你就是欠他的。”

溫玉不置可否。

電視裡播整點新聞,今日下午五點,立信銀行風華路分行被劫,匪徒一行四人,黑布蒙面,持衝鋒槍三支,手槍六支,火力兇猛,當場劫走七百萬現金,造成一人重傷,三人輕傷。搶劫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手法老練,計劃周全。據當事人口供,匪徒說話帶東北口音,身高均在一百七十至一百八十公分之間,推斷為初到紅港,兇悍異常,請各位市民積極向警方提供線索。

尤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