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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髮絲。“我一直都很愛她。”

我沒有聽錯,他說的是“愛”,“love”,這個我以為我一輩子都無法從他口中聽到的字。明知他在有意向Bill宣告他的主權,讓Bill以為我只屬於他。我還是覺得心慌意亂,口乾舌燥。

紛亂中端起面前的紅酒杯喝了一大口,辛辣的苦澀刺激著味蕾。有人說,紅酒的辛辣中透著甘醇,酸苦中浸著甘甜,這就是愛的滋味。我從未嘗到過,不知是我喝過的酒不夠極品,還是我不懂品味

景漠宇接過我手中的酒杯,“言言,這杯是我的。”

說完,他又故意將唇印在酒杯的口紅印上,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在我們的“奸~情”上描繪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Bill,看在咱們的交情上,你怎麼也要照顧一下我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吧?”

“這是當然!”

話題既然拉到了主題,我把握時機對Bill表達了一番合作的誠意,然後試探著提出:我願意讓BMS代理銷售權,但不是獨家,問他是否可以接受。

他為難地看了一眼景漠宇,“這”

景漠宇沒有插言,又端了杯紅酒,優雅地倚在沙發扶手一側,淺淺品著。一隻手搭在我的腿上,看似隨意,又說不出的曖昧。

Bill盯著他的手看了一陣,“好,我看在Vincent的面子上,我接受。”

景漠宇噙著笑看向我,我緊緊按住劇痛的太陽穴,所有的希望都消失殆盡了。

和Bill接觸這麼久,把利益永遠擺在第一位的Bill從未在利益上做過任何讓步。今天他能對景漠宇處處讓步,明天,他就可以為了景漠宇出賣景天。

我原本把希望寄託在Bill身上,迫不及待來跟他簽約,現在看來,我太天真了,這一切都在景漠宇的掌控之中。

應酬完Bill回家,已是深夜時分,客廳的窗子燈火通明,一定是爸爸在等我們回家。

景漠宇將車子停在房子前,下車為我開啟車門,我以為他想讓我先下車,再把車停進地下車庫,沒想到,我剛邁下車,他一手撐住車門,另一隻手搭在車身上,將我囚禁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我戒備地垂下臉,躲開他準備靠近的唇:“你”

“爸爸在窗前看著呢,你不想讓他失望吧?”

瞄了一眼窗前的暗影,再抬臉時,我已換上嬌媚的笑臉,雙手環著他的頸項,將自己送了上去。

撩人的夜色下,我們的熱吻極盡觀賞性,唇的輾轉糾纏中,他的手埋入我的長髮,撫摸著,輕揉著,我的手順著他背部剛毅的曲線,細細描繪。

情~色,又不失深情。

然,唇瓣之間的侵佔和逃避卻是難以言喻的滋味。

在他痴纏的親吻和指尖的愛撫中,我不是讀不出他的渴望,可我不敢再接受。不管他是假意,還是真心,我都不想再讓他靠近。因為,和景漠宇在一起,我看不到未來,我不確定在人生終點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是悲,是喜,是生,還是死。

二十歲時,我年輕,敢用婚姻做賭注,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命,希冀換來他哪怕一絲的留戀,結果,我換來什麼?

心臟停止跳動的無望,骨肉從身體裡剝離的生不如死,還有最後一次見面,他撕得支離破碎的不止是衣服,還有我對他的愛我用了兩年時間,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看淡了男歡女愛,治癒了心肌炎。

我只想為爸爸,為景家好好活下去,不去愛任何人,也不去恨任何人

結束了纏綿的熱吻,我理好凌亂的長髮和衣物,進門。爸爸真的坐在窗前,臉上沒有表情,嘴角卻忍不住微翹。

“爸爸,你還沒睡!”我故作驚訝地走到他身邊,將他搭在膝蓋上的毛毯圍在他日漸消瘦的肩膀上。“以後別坐在窗邊,這裡風大。”

“知道了,你說了很多遍了。”他看了看我身後, “漠宇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去停車了。”

“哦。我讓玉媽做了宵夜給你們吃。”

“真的?我剛好餓了了!”

他趕緊叫玉媽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上來。

飯菜都是景漠宇最愛吃的,我索然無味地吃著。景漠宇每吃一口,都會慢慢咀嚼很久,似在細細回味。爸爸什麼都沒吃,一頓飯只顧著看他吃飯時的神情。

從小到大,我以為爸爸偏心,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我。現在我才知道,他給我的是愛,他給景漠宇的是一生的期望和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