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叮”的一聲,火星四濺。
劍氣頓散,劍光消失。
兩個人的劍還在手中,劍勢卻停住。
兩柄劍的劍尖,直直的抵在一起,如兩塊磁石一般吸在一起。
辛堡的嘴角微微揚起,因為他已看出,白笑書的劍變化已盡,沒有變化的劍就是死劍。
握著死劍的人就是死人!
粉碎的花瓣隨劍氣升到空中,劍氣消失,花瓣如繽紛花雨紛紛落下。
就在這時,白笑書手中的死劍忽然有了變化。
辛堡的臉上忽然露出恐懼的表情,因為他發現,事情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笑書的劍如春雨中的種子一般又開始恢復力量。
他自己手中的劍已成了死劍。
滿園的花枝只剩下綠葉,花瓣都已成花雨從天而落。
多麼悲慘而又豔麗的景象!
花雨中,一朵紅花突然綻放。
絢爛,美麗,而又短暫,就開放在辛堡的胸口上。
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
還是因為他短暫所以才讓人覺得他美麗?
紅花消失,辛堡的衣衫上還留有那花朵開放的痕跡。
那是血跡。
白笑書的劍上也有血。
都是辛堡的血!
花雨還在飄落,落在泥土中,落在鮮花原本應該綻放的地方。
天地賦予萬物生命,讓他生長,盛開,凋零,再回歸自然。
人豈不是也一樣。
辛堡用手捂著胸口,他的眼中還是一片寧靜,就如遠處的天池一樣,清澈而明淨。
一種彷彿超脫的自然。
但他並沒有倒下去,他要一直站在這,站在世間的最高處。
這時,正巧一片雲遮住太陽。
整個花園都籠罩在這片雲的陰影之中。
白笑書動也不動的站在那,他彷彿是在等那片雲飄走,等待陽光再次照耀這片土地。
過了一會,白雲慢慢飄走,陽光又灑下來。
辛堡已經倒下了,死去的人又怎麼可能不倒。
白笑書還站在那。
他還在等待。
遠處走過來一個人,一個女人。
他看著她,卻又不敢直視她。
因為他剛剛殺了她的哥哥。
辛離低垂著頭,一步步走向辛堡,她沒有嚎啕大哭,甚至眼淚都沒有留下。
白笑書只看著她緊咬著嘴唇。
辛離走到辛堡跟前,輕輕的為她的哥哥整理衣衫,紅袍已經沾上地上的泥土,她輕輕的拍打著塵土,就好像在照顧熟睡中的哥哥。
辛堡已經死了。
辛離抬起頭,看著白笑書,她的眼神也是一片平靜,只是其中多了一份疲倦和無奈。
她將手伸入腰間,緩緩掏出一樣東西。
令牌,神花流的令牌。
她淡淡道:“你現在真的可以離開這裡了,和你的朋友一起。”
白笑書猶豫了一下,才道:“我還有一件事。”
辛離道:“你還想做什麼?”
白笑書剛要開口,只感覺心一跳,花園四周忽然出現幾個人。
一共七個人。
六個老人,黑色的布袍,是神花流的黑衣元老。
還有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是神花流長老白克力。
白克力狠狠道:“白笑書,你休想離開天山。”
辛離道:“白克力,你什麼意思?”
領頭的高個元老冷冷道:“辛離丫頭,他害死了你哥哥,我們的聖王陛下,你卻還要放他走。”
辛離淡淡道:“他不是害死哥哥,他只是和哥哥進行一場公平的決鬥。”
白克力道:“辛離你不要弄錯了,是這個中原人暗害死了聖王,我們一定要為聖王報仇!”
白笑書道:“沒想到堂堂神花流長老會說出這種話。”
白克力道:“白笑書你不要狡辯,你若是肯乖乖就範,神花流大仁大義,也許會放了你的朋友,不然,你們就全部都要死!”
辛離道:“我們不能這樣做,神花流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高個元老道:“辛離,你身為神花流長老,居然袒護外人,難道你意欲圖謀不軌?”
辛離驚道:“大元老,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