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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老馬當然也認出了秦茵琳,他沒有揭穿她,自然是因為她親口承認她們並不相識。

她並不是被逼迫的,以他們三個人的實力還是可以把她救出去的,顯然她並不想這麼做。

她一定有自己的計劃。

所以老馬才會很生氣,他氣自己。

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去做事的,老馬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從沒想過讓秦茵琳來參與這件事。

他一直覺得江湖中的廝殺仇怨都是男人之間的事,女人只要照顧好她的男人,洗洗衣服,做做飯,帶帶孩子就好。

一個男人,無論他白天經歷了怎麼樣的拼命廝殺,晚上回到家裡,有一個溫柔的妻子在等著他吃晚飯,這些就已足夠。

“女人是江湖中的弱者”。

老馬一直這樣想,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對辛離下手,因為他已把辛堡多做自己的目標。

老馬覺得一定是自己遲遲沒有解決為秦家報仇這件事,秦茵琳才會冒險來到天山,才會委身成奴。

他已沉不住氣,他恨不能馬上衝到辛堡面前,將他殺死。

他痛苦到自責,到出離憤怒,已失去理智。

他們爭吵的就是這件事。

讓老馬冷靜下來不是件容易的事,如同澆熄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

最好的辦法當然不是不停的澆水,水又怎麼阻止得了火山。

最好的辦法是消除它爆發的理由,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爆發時自然就不需要爆發。

“也許她只是想讓這件事結束在秦家人手裡。”

一個人面對他的至仇時一定是憤怒的,痛苦的,若是跟仇人朝夕相處那將是一種自我折磨。

若是你找到自己的仇人,走上前一刀就把他殺掉,你的大仇就算報了,那是件極容易的事,你只需要比他厲害就可以了。

但你並不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你需要慢慢接近你的仇人,觀察他,與他相處,甚至和他成為朋友,這需要的不僅僅是耐心,還有強大的忍耐力和決心。

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遠比一刀砍在血肉中痛苦的多。

老馬不再憤怒,他已知道秦茵琳的苦楚和決絕。

等他已足夠冷靜時,白笑書才走出房間。

陽光透過晚霞,將這天山都映成了美麗的紅色。

周圍的一切都如畫般朦朧,讓人沉醉。

有一個人,獨自坐在亭子裡,對著夕陽舉著酒杯。

他是在邀請夕陽共飲一杯嗎?

白笑書實在不忍心破壞這樣一幅景緻,可是他又偏偏走了過去,因為他看見有酒。

酒是一種有魔力的東西。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以酒助興,得意時飲上一杯,總能讓得意的心情更加多的表達出來。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借酒消愁,悲傷時也喝上一杯,大醉一場忘卻傷心事,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白笑書也喜歡酒。

他喜歡那種介乎於清醒和恍惚之間的感覺,那時候他可以想很多事情,而且都是開心的,高興的。

所以他忍不住走過去喝一杯。

他走過去時才發現,亭子裡的人居然是藍平。

藍色畫面不但有酒,還有下酒菜。

一碟鹽焗花生。

藍平看見白笑書走過來,微笑道:“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的雅興。”

白笑書笑道:“我這人最聞不得的就是酒味,聞到之後馬上就要喝上兩杯,不然酒蟲醒過來就麻煩了。”

藍平微笑道:“我這沒有什麼好菜,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笑書笑道:“光憑這如畫美景就當浮一大白,哪用得上什麼下酒菜。”

他拿起一罈還未開封的酒,“啵”的一聲拍開泥封,酒香四溢。

他大笑道:“好酒,至少是十幾年的窖藏。”

藍平道:“你果然是個酒鬼,這是窖藏十七年的紹興女兒紅,我用高價從一個酒鬼商人手裡買來的。”

白笑書探鼻一聞,美酒醇香,人似已醉了。

他微笑道:“看得出你也是個酒鬼,咱們彼此彼此。”

藍平哈哈大笑,道:“美酒易得,知音難求,我藍某從不與人分享美酒,今天就當破例一回。”

白笑書眨眨眼睛,這酒決然是好酒,他恨不能一口氣喝上一罈,他雖然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