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書慢慢道:“在大沙漠裡,每天都會有人渴死餓死,我們的口糧和水只夠走到天山,到了那會怎麼樣還不知道。”
老馬叫道:“那就把我的那一份拿出來,我餓幾天不會死,但是省下來的口食卻可以救活一個人。”
白曉仇冷冷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白笑書微笑道:“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救人,那就從他們開始吧。”
白曉仇道:“你們都是個好人,可莫忘了這裡是沙漠,我們會就別人,可別人不一定會救我們,也許還會害我們。”
老馬道:“我沒想到,你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白曉仇寒著臉,不再開口。
白笑書道:“還是咱們三個人一起去看看,穆拉留在這。”
老馬拿著水囊和乾糧,看著白曉仇,白曉仇沉默,過了半晌,也站起身。
三個人,順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翻過兩個大沙丘之後,終於看見趴在地上的兩個人。
他們還被叫做人,是因為他們還有下巴,還有影子。
因為有這樣的傳說,沒有下巴和影子的是鬼,他們現在的樣子,就像剛剛從地獄裡逃出來的冤鬼。
兩個人的身上只剩下幾塊布條,裸露的面板已經曬黑、乾裂,眼睛深陷,已經成了兩個灰色的洞,臉上的刀傷已經開始化膿。
看起來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喝過水,吃過東西了。
老馬脫下外衣,儘量裹住兩個人。
他們全身顫抖,呻吟著,“水,水”也許這是他們唯一還能發出的聲音。
白笑書將布沾溼,給他們慢慢吸允。
穆拉囑咐過,這時候若是將水囊給他們,他們一定會把水囊喝光,然後撐死。
垂死的人緩緩睜開眼睛,氣息微弱,道:“謝謝你們。”
白曉仇突然厲聲道:“你們怎麼會在這?”
那人慢慢道:“強盜,我們遇到強盜了。”
老馬聳然道:“強盜?在哪裡?”
那人的身體蜷縮著,指了指遠方,整張乾癟的臉顯得痛苦和恐懼,臉上的刀傷因此而變得扭曲。
白曉仇冷冷道:“你說的強盜大概有多少人?領頭的長什麼樣?是中原人還是西域人?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為什麼只有你們兩個?”
白曉仇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身體不停的顫抖,乾涸的雙眼已留下眼淚。
老馬大聲道:“他們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你為什麼還咄咄逼人,即使他們說謊了,又能怎樣?他們只不過是兩個身受重傷的虛弱的人。”
白曉仇看著這兩個人,冷冷道:“難道我們還要帶上他們走嗎?”
其中一人掙扎著坐起身,道:“我們只求一點水和乾糧,我們能夠堅持到最近的市鎮。”
老馬轉過頭看著白笑書,道:“咱們就分他們一些誰和乾糧吧。”
白笑書想了想,才道:“先把他們扶到咱們的營地,再少分一些水和乾糧給他們。”
老馬點點頭,白笑書邊說邊走過去,去攙扶另一個人。
白笑書剛低下身,兩個剛剛還奄奄一息的人,竟突然兔子般跳了起來。
他們的手猛一揮出,手中已多了對利刺,直刺老馬和白笑書胸口。
白笑書雙足一點,人已掠出。
老馬腰身一轉,利刺也只劃破衣襟。
縱然事出意外,但以他們的動作反應之快,已很少有人能傷到他們。
兩個人偷襲不成,雙手一揮,一道烏光,手中利刺如暗器飛出。
白笑書與老馬兩人又一掠起。
誰知暗器竟沒有打向他們,卻擊向兩人手中水囊,只聽“噗!噗!”聲響,兩條水柱,箭一般從羊皮囊裡射出來。
那兩個“垂死的人”也已飛一般竄了出去。
老馬大怒,喝道:“王八蛋,留下命來!”
白曉仇利刃在手,人已撲出。
白笑書趕忙搶救手中水囊,他知道在老馬和白曉仇的面前,沒有人能輕易逃得了的。
事實是,他們的確逃不了。
他們還沒逃出幾丈遠,老馬的拳頭和白曉仇的短劍已帶著勁風襲來。
他們的輕功不錯,可耐打的功夫卻不怎麼樣。
老馬從地上揪起其中一個時,他的後背已凹出一個坑,老馬的拳頭不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