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龍袍,龍章鳳姿、威儀萬芳。他端坐在最上方皇后坐在他的右邊,也是一身正裝,雍容華貴。
在齊曦炎的下首坐著一個溫婉嫻氣的絕色女子,肌膚勝雪、眉目如畫、鳳凰霞帔、環佩叮噹。那女子靜靜地看著下面,始終唇角微揚,保持著最雍容的笑姿。
聽說這位是安嬪,乃是西魯王進獻的美女,西魯王把她收為義女今年十五六歲,正是花朵般鮮嫩的年紀。
李淺知道她,也是幾天前的事齊曦炎老不來看她,估計也是被這女人纏住了。
齊曦炎從沒提過這事,這也是紫衣衛說漏了嘴,被她知道了。但知道了又怎樣?皇上宮裡那麼多女人,多一個少一個也沒太大區別。
可即便明知如此,心裡想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一回事。
她心裡不舒服,不舒服到奶奶家了。這邊跟她有情有義,那邊又對別人親親我我,真真可氣。剛才也虧她氣了他真是氣少了。
還有西魯王,在她進宮之前弄進個女人來,這不是明擺叫她難堪嗎?
她一扭臉,看見西魯王那笑得頗為得意的臉,忽覺手有點癢癢,看來最近是打人打少了。
說是封妃大典實則就是宣讀一道聖旨。有太監過來,讀了聖旨,並把貴妃娘娘的金冊金寶交在她手裡。
李淺再拜,謝恩。她抬頭向上望去,只覺得上面所坐皇上和皇后身上的明黃色太過刺眼,深深地著人的眼睛。
天下為媒,娶她為妻?
她苦笑,就算真等那日到來,她成為皇后,又如何?終究是要和眾多女人去分享一個男人,不是嗎?
聖旨宣讀完畢,便是歌舞慶祝。絲竹絃樂之聲錚錚響起,幾個身材火爆,又穿得極少的舞姬,來到殿中央,翩翩起舞,極盡妖嬈。皇上舉杯,眾人祝福,一時間觥斛交錯、好不熱鬧。
李淺的位置被安排在冀皇后的下首,離齊曦炎還有著幾米的距離,伸手夠不著,說話聽不見。
她知道冀蘭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坐會兒冷板凳。不過這也不怪她,若換了她,說不得也要整治一番討厭的人了。敢搶自己男人的女人,那個女人能輕易放過的才叫奇葩呢。除非這個女人從來沒愛,沒有愛便沒有恨。
所以······她吃醋了,真真正正的吃醋,喝了好幾壺,肚裡直泛酸。
她落寞地坐在那裡,似乎所有的喧囂都與她無關,個人時不時端起面前的酒盞飲上一口,完全不知自己心中在想什麼。
不知坐了多久,驟然,耳畔一陣溫熱的氣息拂過,“想不到皇上的新貴妃竟是個貪杯之人!”
神遊中的李淺嚇了一跳,手一抖,玉盞中的酒水就撒潑了出來,濺在那人的錦袍上,一大塊濡溼。
說話的是齊曦鵬,正一臉笑意地瞧著她,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兒。
李淺輕笑,“王爺,您也愛喝上幾杯,不如跟我幹一個吧。”
“這倒也好。”
齊曦鵬在邊上落座,給兩人斟上酒。
“先乾為敬。”他一口喝乾。
李淺也端起來幹了。他們似乎喝上了癮了,一杯接一杯的往肚裡灌。不一會兒,就微見醺意。她臉紅的跟兩個桃子似地,說話都大著舌頭了。
齊曦鵬知道她酒品不好,這要在大殿上鬧起來,皇上準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你少喝點吧,身子還沒大好。”
伸手搶她酒杯,李淺也沒跟他爭,放了酒杯,問道:“你那差事辦的怎麼樣?”
“什麼差事?”
李淺挑眉,這小子裝傻嗎?
“就是審問啟王那個,問案問的怎麼樣了?”
一提這個,齊曦鵬就是滿腹的牢騷。
問案什麼的,他是千不願萬不願的,奈何西魯王有事沒事就拉著他往大牢裡跑。說是問案,倒不如說上牢裡聞點臭味兒,黴味兒。
也難為老三,竟在那樣的地方也能待下去,一邊捉著蝨子,一邊跟他扯著閒話。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問他什麼時候能出去。
但這樣的事他哪兒知道啊,最多給他撓兩下癢癢,也就罷了。可也死催的,那蝨子跳蚤的,怎麼就爬他身上了?
一想到那帶殼的玩意,身上就莫名發癢,恨不能現在就在身上抓一抓。
他真的在抓了抓後背,咧嘴道:“這事啊,回頭問西魯王,他比我清楚。”
李淺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冷笑一聲,“你一個堂堂王爺,什麼時候混這麼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