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一心為李淺著想,可太傅夫人卻知道她只是暫住府裡,這皇子生產該準備什麼,恐怕宮裡早備下了,尤其尋找奶媽的事,怎麼可能由她們做得了住?
只是又不好駁人家舅母的面子,聞言微微一笑道:“淺兒說的也對,這事不急,再等等,沒準父族那邊就會送人過來了。”
盧夫人這兩日一直旁敲側擊的問孩子父親是誰,李淺都不肯說,聽太傅夫人提起,忙又把這事挑出來。
太傅夫人含笑不語,倒是夢娘道:“母親,我也正為這事煩心呢,妹妹以前的身份還好些,可現在貴為太傅之女,那未來妹夫三個草莽之人,與她大大不配。
這以後可如何是好?”
盧夫人大驚,“難道傾孃的夫君竟是草莽嗎?”
這一語驚起千層浪,太傅夫人也被嚇一跳,她摸著顫顫的小心肝,實在很難想象皇上變成草莽是什麼樣。
這件事李淺既然有意瞞著,她這個半路出現的母親也不好說什麼,只陪著乾笑幾聲。雙眼不時的瞟一眼她,等著她拿主意。
李淺也頗覺頭痛她已經很婉轉的提醒過夢娘,這個草莽之事純屬她個人臆測,可夢娘一心這麼以為,讓她也很無奈。
盧彩英對此很不滿意,絮絮念著她不該尋這樣的親,總要找個好人家的公子才般配。還說一定要找那個搞大她肚子的男人,好好教訓一番。他這樣的身份,傾娘未必會對他傾心,是用強的也說不定。
盧夫人說什麼李淺都敷衍著應了,她本來以為這事過幾天就會過去,孩子都有了,舅母總不會真逼著她與齊曦炎一刀兩斷吧。可誰知竟囡為這個誤會,惹出一段啼笑皆非之事。這是李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沈致回京,幾日後花傾國也回來了,這一次還帶了一個女娘,說是他的未婚妻子。
花傾國能有一個好姻緣,李淺也很開心,只是這女娘的身份有點特殊她是燕州大流氓皮五的妹妹,人稱皮六,小名六娘。
這皮六娘長得很是標緻,也完全沒有市井人家的風塵之色,儼然就像一個大家閨秀。讓人一見便頓生喜愛。
說起這段姻緣,花傾國無奈中又有幾分幸運。
當初李淺親口許了張明長和皮五妹妹的婚事,可張明長死活不同意,整天說李淺是個妖女。
那皮五也不是好相與的,聽他當面拒絕後,就找了一幫地痞無賴堵著門口罵了三天。他們這些都水官員走到哪兒就把石頭扔到哪兒,連常與他在一起的花傾國和沈致也不能免,時常被砸的滿頭是包。
這些人也油滑身手也不錯,燕州府派兵驅趕,趕走了又回來,搞得人煩不勝煩。四處去抓皮五,他滑的跟泥鰍似地,根本找不到他的落腳地。
不僅如此,皮五還鼓動修河的工人鬧事,導致河修不下去每天一大堆人聚在衙門口叫嚷著要漲工錢每頓都要吃大肘子。
張明長氣得大罵,他每頓還沒大肘子吃呢。沈致則撥拉著算盤珠子開始算賬要算算照這樣下去成本增加多少,得花多少銀子。
眼看著工期不能完成花傾國心情非常不好,指責張明長太自私,為了一己之心致國家大義於不顧。
張明長被他說的火冒三丈,別人說他也就算了,可這話由花傾國嘴裡說出來,他是百般不服。要知道當初可是他那個姐姐把他賣了的,和著這姐弟倆是合起夥欺負他的嗎?
他本來氣還沒那麼大,自從沈致那兒得知李淺是女人之後,真是牙都恨疼了。這兩年一直以為她是男人,卻原來被騙了這麼久。
他被花傾國逼得煩躁,便道:“你要是願意,你娶皮五妹妹啊,非逼著我幹什麼?”
這本是賭氣,花傾國竟真的考慮起來。
皮五隻想把妹妹嫁給官家,並沒必須是張明長。他也是未婚,也未嘗不可。思量許久,當真上門求親,要娶皮六。
當時他抱持著絕不辜負皇上寵愛的偉大意想,可當見到這位六娘時,才發現世間最美的女子不過如此,只覺心跳加速,竟有一種撿到寶貝的欣喜。
只是婚姻之事乃人生大事,總歸要徵得家中長輩同意。可要想花茂那樣市儈人,同意他娶個市井小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到京都就先見了李淺,只要姐姐首肯,其餘的事,自有···姐夫給搞定。
李淺倒是不在乎身份不身份的,她自己就不是多高貴的身份,一個做過太監的人,也不見得多光彩。所以只要傾國喜歡,他想娶誰都無所謂。
她也見了那個六娘,確實長得可人,又大方得體,性格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