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難受,該出去透透風了。不過懷著四個多月的身孕,總歸是不能亂走,人多的地方不許去,危險的地方不能行他林林總總說了一大堆告誡的話,煩得她耳朵疼。
李淺說想去看西魯王,只是兵家常說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是連敵人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能談報仇呢?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的認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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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鄉樓是京都最出名的大酒樓,它之所以出名,一方面是因為他的鴨子,另一點卻是地理位置極好。它坐落在進京必經的街道上,只要坐在這裡,凡是有從東西兩個城門進來的,都能一覽無餘。
一大早李淺就叫李人去佔了位子,整座二樓都包了下來,只供她一人賞看。掌櫃的一看紫衣衛的服飾,嚇得連定金都沒敢要。李淺甚為愉悅,帶著秀姑一起出門,大搖大擺的上酒樓吃鴨子。她四個月的身孕看著還不怎麼顯懷,用寬大衣服一遮也瞧不出什麼,最多隻是比平常胖了少許。
掌櫃的殷勤,一路點頭哈腰的送她上了樓。在臨窗的座位坐了一會兒,也沒等到西魯王的儀仗過來,茶倒喝了一整壺。
正無聊打著哈欠時,忽然一樓的大廳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有人叫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居然把二樓包了,有本事包下二樓,怎麼不連整座酒樓都包下來?”
李淺聽在耳裡,不由扯了扯嘴角,這又是哪個愣頭青在這兒生事?
她俯身向下面看了一眼,那咆哮的人居然認得,乃是她的堂弟花實落。這臭小子經年未見,還漲脾氣了。
讓人秀姑下去把人請上來,花實落一邊上樓,嘴裡還罵咧咧地,“請老子,老子還不待見呢。”
李淺一笑,“不待見就滾下去,要不要我一腳踢你下去?”
花實落抬頭,看見一女子坐在床邊喝茶,神態悠閒,嘴角掛著淺淺地笑。
他一驚,下意識地叫道:“大哥。”叫完,忽覺自己唐突,忙又臭屁地一仰頭,“你個小娘真是好無道理,一個人佔這麼大的地方吃東西,也不怕撐死?”
李淺大笑,“撐死倒不會,就是屁股太大而已,不過也比不上你的嘴大,你一個人還霸佔過一口鍋呢。”
當年他搶飯的糗事,也只有軍營裡的人知道。花實落越看她越覺得眼熟,普通女娘怎麼會說出屁股之類的粗語?
他盯了他許久,突然道:“你不會是大哥吧?”
這臭小子眼神還聽好使,她笑了笑,卻不肯答,只招手示意他坐下,然後倒了杯茶遞給他。
花實落圓鼓鼓的小眼一直在她身上瞧著,忽的“撲哧”一笑,“大哥,你怎麼在這兒,還穿上女裝了?”
李淺淡淡道:“我本來就是女人。”
“什麼?”花實落小眼瞪大兩圈,那眼神完全是不可置信,世上有哪個女人能像她這樣厚顏無恥?
李淺被他那眼神給激怒了,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花實落揉了揉額頭,剛想說什麼,就聽到窗外人聲鼎沸,卻是西魯王到了。
西魯王自來恪盡職守,做王爺數十年頗得民心,今日前來迎接王爺的百姓也格外的多,大部分都是自動自發的。李淺忙制止他要說的話,向窗外望去。
西魯王為人低調,此次前來並沒帶豪華的儀仗,只幾十個軍校護著一輛馬車,那馬車裝飾也很普通,沒裹絲掛緞,也沒金銀飾,只車門上掛的王府徽記閃耀,遠遠望去根本瞧不出這是位王爺。他每路過一處,都會聽到一陣歡呼聲,隔著窗戶都有所經百姓的讚譽之言。
這位東魯王還真是受愛戴呢!李淺冷哼一聲,再往外看,後面東魯王的兩位世子得意洋洋的策馬而過,完全沒有東魯王的低調謙虛。
唉!要不是看他那兩兒子,她真會覺得這是位難得一見的好王爺,只可惜一身名譽盡毀於犬子二人啊。
“你覺得西魯王怎樣?”她問花實落。
花實落“啊”了一聲,“西魯王怎樣,與咱們何干?”
李淺抿嘴一笑,看來他已經和她歸到“咱們”了。這個小子是個實心眼,喜歡誰就是喜歡誰,絕不會摻雜任何假。不過這也是她喜歡他的原因。在她眼裡,她有兩個弟弟,一個是花傾國,一個就是花實落。
她道:“與咱們相干不相干倒沒什麼,只要別與國家大義相干就好。”
裝的這麼慈善,誰知道他私底下又是一副什麼樣子,或者說個人恩怨也好,她有私心也好。她不會放過東魯王,更不會叫那兩個小畜生好過。
“你且等著,早晚會撕破他們那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