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
她用的是“我”,而不是什麼狗屁“臣妾”,齊曦炎心中喜悅,反手勾住她的手指,與她十指交纏。這世上如果還有一人不會背棄他,那肯定就是她了。
實在不善致歉,吭哧了半天才從嘴裡蹦出一句,“是朕······嗯,不對,害你這些日子受苦了。”
李淺聳肩,苦是受了的,不過她會自己討回來,幫他是一回事,可原諒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的所作所為,她隱約也猜到把她交給寧嬪,是讓她對付她的,所以她受了多少,絕對會從他身上討回一部分,另外部分則留給寧嬪。
“你我是至親夫妻,這點不算什麼的。”心裡打定了主意,漂亮話還是要說的對待小人,那就得表面君子,背地使壞,這可是他親手教的她。
既然選擇跟了他,為後或為妃,她都不太在乎的。這些日子,她之所以這麼難過,吃醋更多於生氣。不過這點也證明她真的愛他,沒有一絲虛假的情意在其中。
齊曦炎聽得心中感動,握著她的手更緊了緊,“你放心,那個西魯王,包括他送進宮的人,朕都不會放過的。”敢傷害他最愛的女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淺對此也深以為是,當然,如果能咬他一口解解氣,那她會對他的愛意更深,也會更以為她愛他
兩人說話的功夫,山腰中的戰場已處於白熱化的焦灼狀態,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打仗,而是屠殺,血淋淋的屠殺。
沒有什麼比一群驚惶失措,手無寸鐵的人更可憐的了。那些宮女太監們搶著去拿武器。他們叫喊著,奔跑著,有許多倒了下來。許多無辜的人都被殺死,御林軍頑強抵抗,卻也無濟於事。
齊曦炎抽調了其中的精睿,剩下的不是武藝稍差,就是不會武功,還有芊芊弱女,又哪裡會是這些如狼似虎人的對手?他們只有被人宰割的命運,片刻間鮮紅便染紅了一地的油桐,離得這麼遠都能聽到一陣陣慘呼聲。
他們人數雖眾,奈何所站的地勢極不理想,就像包餃子一樣,被人當陷一樣包在裡面。一陣亂箭射過來,死傷無數。
李淺覺得心臟一抽一抽地疼,難道就這麼放任著,任憑西魯王把這兒當做屠宰場嗎?
“怎麼沒有人去救?”她輕聲問,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還不是時候。”他說著頓了一下,“或者······應該會有人救吧。”
齊曦炎也不太確定,他是佈下了棋,但如何走卻是別人的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能掌握的,儘量掌握在自己手裡。
不過倒讓他猜對了。等了一會兒,山腰上果然出現一隊人馬,服色正是齊曦鵬的鐵甲軍,雖然幾十斤的鐵甲已卸了,不過那身黑色軍裝還是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李淺縮了縮脖子,也不知下雨空氣太涼,還是被嚇的。
她是寧可相信後者的,至少這證明她像點女人了。
齊曦鵬也是看到皇隊遇襲,才率眾過來救駕。
那些黑衣人見是鐵甲軍,全力抵抗。他們且戰且退,雖行動有序,卻抵不過鐵甲軍的勇猛,不一刻便節節敗退。
齊曦炎之所以把戰場選在山裡,主要是西魯王的騎兵極為厲害,真要正面拼殺起來,就是大將軍冀朋帶的西征軍也不是對手。更何況現在冀朋的兵權,有大半已經掌握在齊曦鵬手裡。
齊曦鵬這一半年表面上不理軍事,但私底下卻沒少下功夫,他的軍中舊部本就服他,再加上他親自訓練的鐵甲軍,絕對是個燙手山芋。
而且這個山芋不僅燙手,還有點滑不溜丟的讓人捉摸不透。就像現在,他雖追擊,卻處處留著一手,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也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鼓響,鼓聲響徹天地,似乎山石都被震動了。那醬紫色的大旗在山間飄搖著,周圍的空間異樣地波動著,彷彿正在被某種可怕的力量擠壓一般。
好氣勢,好殺氣,好個西魯王。
齊曦鵬遠遠看見西魯王,吩咐手下住手,他自己笑著拱拱手,“王爺,這般突然出現是意欲何為啊?”
西魯王笑笑,“本王,也是聽到喊殺聲才出來的,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一些小賊作亂而已。”
齊曦鵬說著,順手結果了一個黑衣人,然後腳底擦了擦血,還劍入鞘。他笑,“皇叔可知被侄兒看到,這便是輸了嗎?”
西魯王含笑看著他的人被殺,連眼都沒眨一下,在他眼裡,那些人的命似乎並不重要。
“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