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地的稻草,付言明眉頭皺的死緊,這個地方能住人嗎?
他看李淺坐在地上發呆,不禁抓了一把稻草扔過去,問:“那個首領能放人嗎?”
李淺冷聲道:“那得看你有多大面子了。”反正她是沒有面子。
付言明以為她諷刺他,“哼”了一聲坐在一邊也不再理她。
李淺知道他這會兒多半後悔的直冒泡泡,可她也沒辦法啊,她只能等,等什麼時候齊曦炎肯來救人。
她不怕在這兒受罪,怕只怕這幾件事裡還有皇上的身影,若是為了阻止她攪合審案,才順手推舟讓她關起來,那事情可就麻煩了。還有歐學明,這個人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啊。
副將走了半日,再也沒回來。他們似乎是被遺忘了,三四個時辰,連個送水的都沒有。
付言明閒極無聊,已經睡了一覺,再讓他睡下去,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行了。
他來回踱著步,頗有些不耐道:“你怎麼一點也急,你那個夫郎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啊?”
他頭上沾了一根稻草,梳的油光的髮髻也散開,那翩翩形象蕩然無存,很有幾分邋遢樣。
李淺有些好笑,“你指望他,還不如指望你父親。”
外面天已經黑了,算算時間,這會兒他如果不來,那麼他們真的只能等明天了。
心裡也憋著股火,狠狠踢一腳大門,喝問外面守門的兵丁,“你們首領什麼時候來”
那兵丁回踢了一腳,喊道:“你再不老實,就把你的腳給剁了。”
李淺被氣笑了,這年頭還有比她更橫的?
反正出不去了,所幸消停點吧。只是大半天沒吃沒喝,肚裡早沒了東西,兩人胃裡都不舒服,面對面坐著摳手指,開始數著京都都有哪些美食去處。說到嘴饞處,哈喇子流滿地,真是愈發的餓了。
這是兩人許久以來的第一次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自從花家和付家有過沖突之後,他就很少再與她交心了,更沒像從前那樣與她嬉笑打鬧,談天談事。
這會兒雖然所想的有點不英雄,但好歹兩人的關係算是柳暗花明了。
又坐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能說的吃的也說完了,同時抱著肚子苦笑連連。
李淺暗自發狠,齊曦炎要是還不來,她這輩子都不會讓他碰自己。這丫的分明心裡沒她嘛。
正賭天發誓的罵人呢,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喊:“今天關進來的是這兩人嗎?首領吩咐,把人放了。”
“諾。”有人拿了鑰匙過來開門。
李淺驚喜地從稻草堆上跳下來,她搶步出了牢門,見傳話之人還在門外站著,不由問:“是誰來接了?”
那兵丁“啊”了一聲,半天反應過來,“沒人來接啊?”
付言明問:“那為什麼歐學明要放了我們?”
那兵丁撇嘴,“我這個小兵哪知道這個,你要真想知道,問我們首領去啊。”
他們倒是想問,可也得歐學明肯見他們啊。
從京畿營走出來,付言明捂著肚子,嚷著要先找個地方吃一頓。
李淺嘆口氣,既然已經出來,那就先祭祭五臟廟,其餘的等回頭再說吧。
和付言明去了老黑羊肉館,這個時間上館子的人已經不多,兩人要了一大鍋羊肉湯,這邊填著肚子,卻隱約感覺到周圍有人窺視。
看來這人跟蹤的功夫,也不高明嘛。
她冷笑一聲,對外面喊道:“既來了,進來說話吧,在那兒鬼鬼祟祟的算什麼英雄?”
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卻是李人,他笑道:“是主子讓下官來接您了。
齊曦炎?
她問:“他怎麼不來?”
“主子有事。”
有事嗎?
李淺苦笑,他的心思永遠讓人難猜,即便是她也未必全能瞭解。可今日他們來得這般遲,她卻多少也明白了一點。
“是你讓歐學明放人的嗎?”
李人回道:“下官哪有這本事。”
他倒是去求過歐學明,剛一得知李淺和付言明被抓了,便找到歐學明,奈何人家沒賣他面子。他還特意提起,說這位是皇宮的娘娘,可歐學明居然回他:“大人真會說笑,後宮的娘娘都是千挑萬選,最知書達理,又怎麼會隨便出宮,還做出縱火之事?李首領莫非在跟在下開玩笑?”
他被噎得無話可說,更不好意思說明這位是皇上最寵的貴妃。這不是變相的往李淺臉上抹黑嗎?說她不知書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