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咧了咧嘴,心道原來她也是個不會做飯的。沒比自己手藝好嘛。
自從離開華陰之後,她聽說自己廚藝奇佳便也在客棧嘗試著自己做些吃食,可結果卻是慘不忍睹。問過張媽媽,她的解釋是因為撞到頭所以忘記怎麼做了。不過她卻深不以為然。她認為某些事是講天賦的,有些天賦好的第一次弄出來的東西就很好吃,而天賦不好的則怎麼學都學不會。眼前這個楚娘多半是與她一樣的笨蛋貨。
“你昨晚怎麼了?”她強把一口嚥下去。忍了好久才沒吐出來。
“估計犯病了。”楚娘嘆口氣,一副煩惱不已的樣子,開始訴說自己的病情是多麼嚴重,她是多麼的“桑心死啦”。
方襲人暗歎她果然病得不輕,正要詳細問時,她卻忽然驚叫著甩起手來,她的手背上有一塊明顯的燙傷。不停在她眼前揮來揮去,讓人根本沒法忽視它的存在,且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為了熬粥被燙了一下。
“我費了很大勁兒做的,你一定要吃完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人家都這麼表示了。方襲人哪好意思不吃,只得咬著牙又舀了一勺吞下去,吃到一半實在吞不下去了,便笑著說自己飽了。然後放下飯碗跑出去,找地方狂吐去了。
似乎很少有人這麼體貼的待她,會在早上為她煮一碗清粥,為因為不小心而燙傷手,她心裡也是分外感動的。可就算再感動這麼折騰自己的胃也太不值了。她抹抹嘴,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楚娘煮的東西,絕不再沾半點。
第一次下廚,總覺得做出的東西扔了怪可惜,楚娘端起那碗粥喝一口,嘴頓時咧到天上。剛才看她面不改色的吞下,還以為很不錯呢。難道是鹼放多了。或者擱的不是糖而是鹽什麼的?
以前就佩服她的好味覺,曾經有一回為了捉弄她,齊曦瀾曾把一塊烤成黑炭的兔肉放進她吃的大餅裡,她居然津津有味兒的吃下去,還贊啟王的手藝不錯。
當時齊曦瀾臉上的顏色就跟他烤的兔子一樣,還恨恨地威脅,以後絕不再吃兔肉。
這會兒看來,她強大的味覺系統依然沒甚變化。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在風雨樓已經待了五六天了,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走,只能每天和楚娘面對面。
也不知為什麼,這幾日老鴇根本沒提過叫她們接客的事,甚至連琴師也遣走了,只是每日好吃好喝的養著,就好像把她們買來就是為了花錢養的。
雖然這樣的日子過著還算舒服,可時間久了方襲人心裡也開始煩躁。尤其是看著楚娘似乎很享受的樣子,便有一種想把她那笑容打落的衝動。
“楚娘,難道你不想走嗎?”她問。
楚娘臉一垮,略有些哀怨道:“能不想走嗎?可是楚娘一纖纖弱女,怎麼逃得出去?”
雖她看起來確實很纖弱,但方襲人卻一點都不相信她逃不出去。這麼耗在這裡到底為的什麼?
她道:“趕緊想辦法,否則今天你不用上床睡覺了,上來一回我踢你一回。”
好厲害的威脅啊。楚娘深表哀思,雖然不能上她的床是件很煞風景的事,可若放她走了,那豈不是更沒得上了?
真是讓人頭疼啊。
就在方襲人威脅完的第二天,風月樓突然來了一個財大氣粗的財主,說要花一萬兩買下方襲人和楚娘。
老鴇雖不情願,可看在錢的份上也就同意了。送他們走的時候,還很是安慰了幾句,“這位吳老爺是個知冷知熱知道疼人的主,你們以後跟著他就吃穿不愁了,能做個小妾,做個通房也是好的。”
說著很是灑下兩滴眼淚,一副萬分不捨的表情。
方襲人大汗了一把,真不知自己走了什麼狗屎運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嗎?這吳老爺年紀四十上下,看著也和善,只是男人就是男人,總不能讓她給個老男人暖床吧?
關於此事請教了一下楚娘,而她的意思是跟一堆也是跟,跟一個也是跟,為什麼不選擇跟一個好呢?
方襲人強忍著想在他臉上踹一腳的衝動,真懷疑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為什麼碰上的竟然是他。如果當初她不和他說話,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呢?
在去吳府的路上,楚娘顯得很興奮,不時的問她想吃什麼,想穿什麼,或者想什麼日子為吳老爺暖床。而對於這個問題,方襲人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呸”
楚娘抹了一把臉上疑似液體的東西,笑容依舊燦爛。暗自思量著,美人不愧為美人就是口水都是香的。而且這次見她,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