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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炎的保護也過慣了大權在握。一呼百應的日子。輪到自己過日子時才知道生活的艱辛,身上的銀子統共就那麼點,要想靠此生活還不夠喝粥的呢。此刻她格外懷念宮裡那個罈子,那辛苦攢的兩萬點銀子啊,咋就沒帶出來呢?

沈致去了北地一個小縣做縣令,具體是哪裡卻不清楚,也許可以上那兒去投奔他。再者她似乎有個舅舅在涼州做生意。聽說當年因為一點事和家裡鬧翻了。那會兒母親年紀還小,具體因為什麼也記不清了,只知道舅舅離開時曾發誓永不回方家。

那好歹是個親戚,會不會收留她也無所謂,就當溜達一圈散心吧。

這麼想著。忙站起身,拍拍屁股,上路去也。

李淺本想一路遊山玩水的到涼州,奈何荷包不鼓,只能買了一頭瘦驢,一路顫顫悠悠地走著。路上碰上有打劫的,先把他們打劫一通,蒐羅個幾兩銀子,竟讓她給捱到了涼州城。

舅舅名叫方程守。她也沒抱希望能找到,只隨口問了句,竟有很多人為她指點住處。此刻她才知道原來舅舅居然是涼州城有名的大財主,人送外號方大戶。

第一次摸親戚的門,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忐忑。遠遠看見那座佔地頗廣的大宅子,更覺身上寒酸。她抻抻略顯皺巴的衣服。又摸了摸鬢角,確定自己是個女人時,才抬手叩門。

隨著門環輕響,一個老奴從裡面出來,問道:“小娘子找誰?”

聽到這一句李淺感動地差點哭了,多少年了,她終於從公公榮升為娘子了。她扭了扭衣角,略顯拘謹道:“我姓方,前來尋舅舅。舅舅名諱上程下守。”

老奴狐疑地看她一會兒,“你且等會兒。”

等了大約盞茶功夫,老奴又回來了,請她進去,說夫人有請。

方家這宅子不比京都大宅富麗堂皇,不同於南方宅子的婉約,不過也有種端莊穩重之氣。這會兒已是早春時節,迎春花開得甚是嬌豔。繽紛的花瓣散漫玉石鋪築的小路,滿園清香,醉人心神。

踏著滿地的花瓣走入內堂,一進門就見廳堂上坐著一四十來歲的婦人,朱釵環翠穿戴富貴,面容清麗,隱約可見年輕時的美貌。

那婦人一見她倒也不拿姿作態,微笑道:“你說你是我家老爺的甥女,你叫什麼?”

李淺盈盈一拜,答道:“小女名叫方傾城,隨母姓,母親上辭下安,乃是舅舅唯一妹妹。”

她這一假裝,也有兩分閨秀樣子,婦人微微點頭,“倒也聽老爺提起過有個妹子,只多年未見未知情況為何,既然來了且住兩日吧,等老爺明日歸來再作打算。”

看這方家舅夫人的面相,應該是個慈善的人,神態中也沒對她這個窮親戚的刻薄和鄙視。她便也心生好感,暗道免費吃住兩天也是好的。

有丫鬟帶她下去洗漱待茶,在客房裡住了一夜,第二日果見方程守風塵僕僕的從外邊而來。

早起下了點薄雨,落得一身的溼。方程守一進來,方夫人忙接過他的披風,笑道:“你今日回來的也早,快瞧瞧誰來了,可認識?”

方程守看了看方傾城,先是一呆,隨後道:“這女娃看著恁眼熟呢。”

“當然眼熟,她說是你的外甥女呢。”

方傾城一見方程守,頓時油然而生了一種親切感。他是個膀大腰圓的大漢,五十來歲年紀,很有些北地人的粗狂氣,和母親的婉約寧靜大不相同,但眉宇間卻有一絲相像,尤其是那眼,看著她何其溫柔。

這就是見親人的心情嗎?既忐忑又覺感動?

她一步跨到他身前,屈身下拜,“傾娘見過舅舅。”

方程守問,“你叫什麼?”

“方傾城。”

“姓方啊。”方程守皺皺眉,嘴裡也不知嘟囔了句什麼,才問,“你母親呢?”

“母親已去世多年。”

他又問起這些年的經歷,李淺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很坎坷的人生。自母親死後她一個人流落在外,被一戶好心人家收養做了義女。可後來養父母去世,她無依無靠,被親戚欺凌。當地的一流氓地痞看上了她,非要娶她做妾,她就逃了出來。想起舅舅在此,便來投奔。

她這段經歷可算是顛簸曲折,尤其在說起流氓威逼時,更是撒了幾滴眼淚。只把那流氓當成齊曦炎,大聲咒罵他無良無德,從不管她想要什麼,只一個勁兒霸道佔有讓人怨恨。

方程守哪知那流氓是誰,聽後唏噓不已,直道:“甥女你可吃苦了。”

其實李淺真實的經歷比這曲折不